周颐清知道其中利害,“郑大哥放心,我已经找到新的人证了,今日便出发。”
“这怎么行,你一个女子上路肯定……”没等郑榭把话说完,周颐清便开口:“郑大哥放心,我找了人保护的。”说罢朝郑榭摆手,急匆匆走了,郑榭拉住一旁的蕙儿,“你家小姐找的什么人?”蕙儿盯着周颐清离开的方向,匆匆撇下一句:“是府上的护院统领,武功高强,请郑公子放心。”
郑榭还是不放心又跟府上的人打听了许途之,府上的人对许途之的武艺赞赏有加,如此才敢放心由着周颐清去。
周远道今日在朝堂上才听闻田久诚一案,还是下朝后其他官员跟周远道闲聊时,周远道才知道是周颐清状告的田久诚,自己这个当哥哥的竟然一点也不知道。
眼见周远道远远地等在别苑,周颐清跑着迎上去,“兄长,今日怎么来了?”
周远道自是不高兴,一方面此事牵扯甚多恐生变故,另一方面妹妹做了这么多事,为兄的竟然一点也不知道。周远道板着脸,“田久诚一案,你可知其中利害?”
周颐清知道兄长为自己担心,陪着笑,“知道,可我也记得兄长幼时和父亲说过: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才是真君子。”
周远道一时愣住,幼时周征考校周远道功课,“远道,你背的这句‘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风’是什么意思啊?”
幼时的周远道只有稚嫩的声音可说出来的话却有成人不曾有的坚定,“这篇是写竹,我以为君子如竹,只有迎难而上才能有所成,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方是真君子。”
“你倒是记得清楚”,周远道一时间想不出别的话,“兄长放心,我会保证自己的安全。”周远道对着周颐清本就很难生起气来,听了这话也稍稍安心些。
“兄长那我先去收拾行李了”周颐清补充道,“你要去哪儿?”周远道忍不住担忧,妹妹毕竟不会武功。
“证人去了桐城,我打算连夜动身。”
“你带着谁去?”周远道问道,“只蕙儿吗?”
“当然不是,我打算让许统领和我同去,有他在你就放心吧。”周颐清对自己的安排颇为满意,本来许途之也是也在暗中跟着的,不如让他光明正大地跟着。
“这样啊”,见周远道有些迟疑,周颐清不禁疑问,“怎么了?”
“无事,许统领武艺高强定能护你们周全。”
周远道始终觉得许途之不一样,他的武功那么高却也不图什么只甘心当个护院统领,而且看着许途之和周颐清相处的感觉,并没有觉得许途之会伤害她,相反,他觉得他很在意她。
“当然啦,我这就辞别父母出发。”周颐清兴冲冲的,她虽然不会武功,但颇有几分侠肝义胆。
许途之赶着马车,周颐清和蕙儿靠在一起打盹,忽然马车停了。“小姐,今日没有办法到桐城,我们不妨在客栈休息一晚,明日再赶路。”
夜深露重,驿站门口的土牢牢地扒在地上,车轮只碾出湿痕,带不起半丝尘土。
“三位真是不巧,小店只剩下一间房了,不知道三位能不能凑活一晚”,店家拿出一间房的钥匙,摆在柜台上。
周颐清不在意,“一间就一间吧,能住就行。”
店家脸上笑意更甚,“哎,好,您三位上了楼右转最后一间就是。”
“多谢店家”,蕙儿拿过钥匙道谢。
蕙儿打开门便闻到呛人的尘土味儿,“这房间多久没人住了?”说话间拿出什么布料收拾起来,周颐清在一旁扫房间的蜘蛛网,许途之朝房外两边看看关上了门。
周颐清听到关门声回头看向许途之,许途之神神秘秘的,“方才我便觉得店家不对,店家拿钥匙时我发现他的手上有茧,一个客栈的店家怎么会有习武之人手上的茧,我们恐怕是进了家黑店。”
蕙儿闻言有些慌了,“那现在怎么办?”
周颐清转身坐在桌旁,“静观其变,谋财还是害命,狐狸尾巴迟早漏出来”,说罢抬起头笑着看向许途之,“不知道许统领有没有信心?”
许途之闻言一笑,“三五十人,途之不在话下,就看对方有没有那么多人了。”
几人等的有些乏了,周颐清和蕙儿都趴在桌子上睡着了,门自己打开了,一黑袍人走进来,许途之见状给周颐清和蕙儿都施了昏睡术,让两人沉沉睡去。
“你还真是耐得住性子,编这么一遭故事,你很怕她知道你的身份吗?”黑袍人坐在周颐清对面开口,他似乎想伸手点点周颐清的额头但克制住了,拿起桌子上的茶壶给自己斟了杯茶。
“你在这儿干什么?”许途之直奔主题。
“我,当然是来看看老朋友了”,黑袍人漏出嘴角笑了笑,随后嫌恶地撇嘴,“这什么破茶。”
许途之不想跟他兜圈子,“你不会是来品茶的吧?在北戎的事和你是不是有关系?”
黑袍人照旧坐着,看向周颐清,“怎么?你不知道吗?”
许途之恶狠狠地笑了,“我好心提醒你,别在她家人身上下手,否则等她恢复记忆,你不一定还能捡着这条命。”
黑袍人不在意,“你以为我还活着吗?告诉你,许途之,我早死了。”
“你知道,那不怪她。”
黑袍人脸上没什么表情,看向韩漪,“怪不怪的,该死的人都已经死了。”
“包括所有魔族吗?那你为什么不现在就杀了我们?”许途之听到魔族的事久久不敢信,他不是只恨人吗?
“杀了你们多没意思,得跟你们玩个够。”不颜不给许途之说话的机会,“对了,店家已经处理了,你现在真是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