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恢复自由身,邢霖是对他恨得牙痒痒:“你欺人太甚……”手里兵器给他缴了,又被他这么多利器明晃晃的包围着,这时候还冲上去无异于主动送死!
邢霖攥紧了拳头,犹豫再三后还是做了决定:“我们走!”接着就领着手下人跃出了这个院子。
商隽迟估摸人家这时是要去见见魏嘉暮了,这时离开并不是放弃,而是要另择时机……
可他们想另择时机,未必就能有另择的机会!
“追!”
缚魂令控制的暗卫一听得这个命令,便无知无畏的追赶了过去……
这一旦追上了,难免就是一场恶战,哪怕双方手里都没有兵器,可杀人之事,哪里是非得有件趁手的兵器才能做到的!
息年衡见商隽迟的目光朝着人家追去的方向久久不肯收回,就轻声问他:“这么不放心啊?要不你就跟去看看?”
商隽迟摇摇头,对自己守在门口不走这件事挺坚定:“我有恻隐之心,我还悲天悯人,虽然我具备了这么多美好的品质,可我还知道什么叫眼不见为净……”
而就在这时,突然有人从身后大大咧咧的拍了谭夙的肩膀一下。能悄无声息的闯入自己的云霄幻境,能做到这一步,又敢做到这一步的,还能是谁?
奉则见对方平心静气的将外面发生的这些事看着,迟迟没有要露面的意思,便眉开眼笑的走到谭夙身边,满是调侃的道:“哟,你看看,当着你的面,他们却在拐带红未,胆子不小啊!”
“白费力气罢了……”眼看人家对着自家孩子不遗余力的哄骗,谭夙虽然心里是不舒服的,却自认还没有现身的必要。
奉则不死心的又道:“红未就如此放任他们走掉,算不算对你的话阳奉阴违呢?”
谭夙这下总算是拿了正眼去瞧瞧奉则,面无表情道:“悲天悯人和死有余辜,两者之间并没有什么冲突,没有让惨剧发生在眼前,这已经是红儿尽了最大的努力,毕竟我家孩子只是个先天不足的凡人,即使是天道所求,也不该这般蛮不讲理,专横跋扈!”
奉则撇撇嘴,似笑非笑道:“好巧不巧的,这‘蛮不讲理’又‘专横跋扈’的天道,当初便是依从我们三尊的意志而定,你要是觉得不够好,那又有什么法子?六界万物遵从天道行事,即使那是红未……”
被人家戳了脊梁骨一再的笑话,谭夙沉声道:“你也知道,那不是别人,而是红未!”
眼见自己把人说急了,奉则又忙不迭的劝他稍安勿躁:“放心,竹嗣在外面的,不会出乱子的。”
谭夙横他一眼,已经不想理他了,心想着,上次云霄宫那谁不是也在,该乱的依旧乱,你们就是没安好心的!
奉则身为三尊之一,全知全能,人家心里什么小九九,在奉则面前保准是藏不住的,是以,因为同为三尊之一而无法聆听对方心声的夙真,每逢在他面前时,奉则都是高高兴兴的,就图那份难得的清净!可对方总是对自己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若非自己逗逗他,他都不肯多给个眼神过来,着实不够意思!
“我提点过他的,热闹可以看,可必要时刻也当有所作为!”眼看对方听了这话还是不吭声,奉则又对他调侃,“红未是谁,那是万物起源的心头肉啊,怎么能磕着碰着了!”这回,谭夙扭头白了奉则一眼,奉则如同受到了鼓励,雀跃的表示,“经过上次之后,竹嗣已经真心悔悟,不会再出差错了。”
谭夙立即就明了了他话里的意思:“看来不仅是劝过,他还被你威胁过了?”哼,人前一副端正庄严的面貌,本质上却是亦正亦邪,让人捉摸不透!真是什么事都有胆量去试一试,他就是这么一个全知全能!
被人家一语中的,奉则大为欢喜:“真好,你还是这么懂我。”自己那时好好说话,对方却在嘻嘻哈哈,最后不就得动点真格了!
“所以,其实并不需要我在这里的,红儿自己就可以把事情处理得很好呢……”可明知如此,可自己就是放心不下……
无病呻吟!至少眼前人还在你身边,哪像我……比你惨多了好吧!虽然眼见谭夙突然就哀怨起来,但奉则心中完全没有对他生出怜惜,反而憋着坏去刺激人家:“你总算记起当初为什么要离他而去了吗?你那时说,只要有你在身侧,红未就永远无法做到他想做的事。”
“是吗?”
正逢谭夙陷入莫名伤感之时,身处外界分纷繁复杂的局势中,商隽迟的头脑依旧清晰得可以:“我兄长本就不屑于与你联手,我竟然后知后觉到这种地步,简直是荒唐!”
尤其是面对息年衡和应楚的热情相邀,一个对他说不盈谷并非久留之地,这里有自己善后就是了,让他赶紧跟着应楚去找那秘宝;一个对他说,不盈谷里最要紧的就是那秘宝,善后的事就留给息年衡,赶紧跟着自己去挖宝才是要紧事。
商隽迟先用上一句话打发了息年衡,再冷笑着看了看应楚:“说什么善后,事情还没有糟糕到那一步,人家不盈谷谷主在此,谷主都没有发话,你就兴冲冲要去挖宝,是不是太过分了!”
应楚笑道:“所以,就烦请商公子你挪一挪尊驾,让我们进去问问谷主的意思吧!”
息年衡也跟着道:“是啊,谷主大人被你保护得这么好,可少谷主和谷主夫人的死活你就不管了吗,隽迟,你这样就有欠考虑了啊。”
商隽迟考虑到战恺和连郁都去了无患药庐,想来不会出什么太离谱的状况:“少谷主在无患药庐里,有我枢机库的师兄们守着,想来是并无大碍的,至于谷主夫人,竟是落到你的手里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