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可说的!”沈挽旭急着过去将人拉开,一开口就是个不赖烦的语气,“你家小师弟做出这等不知轻重之事,你们不知规劝,我却不得不上去劝他一句。”
蒋盛耘看得出他对自家这小师弟有些过分的关注,笑着安抚他:“任性一些,也没什么不好的吧……”迎向沈挽旭的瞪视,蒋盛耘感叹着,“作为朝不保夕之人……我们的这位小师弟啊,天生体弱,是该多纵容他一些的。”
“成何体统!”眼见商隽迟主动拉着人家的手晃来晃去的,沈挽旭只觉得是可忍孰不可忍,根本没把蒋盛耘的话听进去,“你看看他,若是再纵容下去,是要反了天了!”说着就抛下蒋盛耘,大步大步的朝商隽迟走了过去。
只见这少门主气势汹汹的走过来,商隽迟瞥了一眼,便拉起谭夙转身要走:“大晚上的,月亮有什么好看的,还是早些就寝了吧。”
谭夙知道他是在躲人,也没说什么,乖乖就和他走了,才没走两步,就听身后人喊了一声:“你站住!”
商隽迟顿了一下,抬头看看谭夙:“兄长,人家这么凶,你别怕啊……”你别做出什么过激举动来,我怕啊!
“有你在呢,我不怕。”谭夙勾起了唇角,暂时没有惹是生非的意愿。
在把人护在身后的同时,商隽迟转身笑看来人:“少门主,有何指教。”
沈挽旭劈头盖脸就道:“你这义兄认得不明不白,莫非是被人胁迫来的?”
“原来想确认这个的啊……”果然就是来找死的呀,自家便宜兄长杀人不眨眼的,你惹他做什么!商隽迟表面上风平浪静的,“人家是来替你抱不平的,兄长,果然,人家都会觉得,认你做兄长,是你受了我胁迫呢……”首要任务是先稳住自家便宜兄长的情绪,然后再该咋咋滴。
“那你可要对我好点。”不是听不出他是在哄自己的,但谭夙对此还是挺受用的。
“嗯……我努力吧!”眼看自家便宜兄长情绪颇为稳定,甚至有越发温软的趋势,商隽迟这下就放心了,随即看向沈挽旭,“少门主,你看,我兄长的事就不劳你费心了,往后若是亏待了他,定叫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这样,你看够不够了?”
“你!”沈挽旭本想过来再质问一下的,却被商隽迟这一抢白给说懵了,好一阵之后才吐出一句,“你好样的!”说完沈挽旭就憋了一肚子气拂袖而去。
“其实,人家挺看重你的。”对方听到红儿说那什么天打雷劈不得好死时,摆明是震惊了,而且不只是震惊,还有满眼的委屈,虽然如今拂袖而去,看那背影,显然是不甘心的。
对于这天剑门少门主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态过来对自己指手画脚的,商隽迟情绪稳定的认为,人家什么心态,关自己什么事!
“或许吧,他觉得你对我不安好心,与你结拜必将为世人所不容……或许他就是这么想的吧……”随他怎么想,商隽迟完全没介意,唯有有些没想通的,倒是另一桩事,“我长年被教养在登封山上不解世事,不懂这些也就罢了,兄长你不至于不知道这些世俗论调吧?你怎么不极力拒绝我呢?若是想着为了我好,你不是该象征性的反抗一下吗?”更何况,自己说那句“天打雷劈不得好死”时,你怎么还能一脸的平静,你不应该很担心我的吗?!
谭夙知道他是在在意什么,一转身,背对着他:“认我做兄长,你必然会为世人所不容,若是没有此等的觉悟,你认了我,便是自寻死路。”是啊,你长久以来一直最想做的,不就是要自寻死路吗?你可曾想过,你那样不管不顾的死在我面前,我如何承受得住!
不过,你就是明知我承受不住,才非要这样做的吧……
你就是这么的坏心眼啊,红儿!
他这么坦然,商隽迟倒是不知道怎么回答他了,犹豫了片刻,才自问自答道:“我兄长并非凡夫俗子,怎能被这些世俗的条条框框给束缚住,再说了,我这一番诚意所致,就算我兄长心中有所顾忌,终归抵挡不住我的真诚苦求,被我打动,也是合情合理,完全的合情合理。”
“是吧……”月色抚上谭夙瓷白的肌肤,银辉烨烨,含情脉脉,整个人温柔又软和,商隽迟看得有些眼馋,伸手在他脸上戳了一下,就听他软软的嗯了一声,而后就回身问着商隽迟,“怎么了?”
商隽迟受到了了他的“鼓舞”,一下没忍住,就对他坦了个白:“我兄长天赋异禀,骨骼清奇,是这世间再也寻不到的好人才,我无论如何都要把这人搞到手里,省得他出去祸乱别人……兄长,我一直对你,就是抱有这样一个心态的。”
谭夙低声道:“我也是知道自己逃不出你的手心,索性就放弃抵抗从了你啊。”
此刻对着眼前人,是个又欢喜又无奈的心态,患得患失之下,谭夙周身的冷厉统统褪去,唯一留下的,便是对他的满心满眼的疼惜……
可谭夙一旦放弃抵抗,无疑就是要助长商隽迟的嚣张气焰:“你这心态挺好,继续保持!”说着就高高兴兴拉着谭夙的手,也不管人家扭扭捏捏的不答应,反正就横竖不管那么多的将人拉进了自己的房间里。
这一晚,有谭夙耐心哄劝,轻柔拍抚,商隽迟趴在他的膝上,只觉心比梦甜。以至于,商隽迟并未发现,待自己安睡之后,自家便宜兄长便借助了幻境之力,悄然来到了邢霖面前……
“如你所愿,剿灭不盈谷之事,本宗必会助你一臂之力。”夜深人静时,谭夙翩然而至,仿若神祇。
虽然邢霖心中已然有此断定,他不会拒绝自己,但如今亲耳听到这句允诺,还是让邢霖激动得双膝跪地,伏地叩拜:“多谢宗主体恤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