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昂着头,喉结在脖子下面顶着滑来滑去。陈诩很快被同样对待,他无神地张着嘴看天花板,发现周见山学东西是真特么挺快。
就上回石膏没拆那会在卫生间给他*了一下,今晚再一下,这倒学会了。眼下立刻在他陈诩身上就用上了。
抓住他的那只掌心有薄茧,陈诩额边冒出汗,打激灵。疼,有点站不住,陈诩觉得自己的每个微小的反应都毫无保留地被展露在吸顶灯下,被那双海面般的黑眸一点点吞噬掉了。
陈诩筛糠一样抖,无声地吐出长长的一口气。“草,”他嗓子哑,尾调立刻被什么冲散,上扬劈裂,“——松手。”
他去推抱住自己不放的那臂弯,发现居然有点推不大动,自己的手软绵绵的没力气。
周见山真的像座山。
大脑勉强还能思考,他确定今晚是三人一起出门吃得饭,周见山实在不可能给他下药。
得出的这个结论与腿前即刻传来的尖锐触感一起,无论哪个,都让陈诩感到了无限的惊恐,“大拇指,”他的声音扭曲起来,“你大拇指放哪儿呢?”
周见山听不见声音,手牢牢抱着人。
陈诩的嗓子眼不由自主朝下咽口水,“怎么在打圈?”咕唧一声,在不大的空间里显得很se/情,陈诩紧闭上眼,“要死了。”他说,“我要死了。”
对方的呼吸声更重了。
陈诩差点一口气背过去。
他嘴大张,想要说话,然而就这么张着嘴地失了声。口腔维持这样的状态好几秒,之后才像突然从真空中被释放那样,从喉咙里迸出一嗓子:“你搁那儿钻木取火呢?!”
那只手终于松了点力。
陈诩人朝下陷,身体像虾米那样向前弯曲,吸顶灯在视网膜上晃来晃去,竭力朝下吞嗓子眼里冒出来的声儿,怕透过水泥墙面叫外面的谁听见。
第二天哑巴出去上班,那个蛋糕小房子一动不动地杵在桌子上,陈诩看着又觉得心烦了。
下床去了趟卫生间,站马桶前面色怪异地上了个厕所。
出来时心更烦了。他踢了踢垃圾桶,对着哑巴的拖鞋就是一脚。草,怎么连尿尿都疼?
他回想了下哑巴拇指的那触感,不自觉地打了个哆嗦。
跟特么砂纸似的,差点没给他把顶点给磨平了。这个混蛋!莽夫!
陈诩窝那一直生闷气到晚上七点半,这小子没经过他的允许,在他身上用了自己都没对哑巴用过的招式。
七点四十周见山带了煎饺和炒面回来,额外夹了水萝卜泡菜。
酸溜溜的,又脆。很是好吃和开胃。
陈诩怒吃一整盒炒面,四个牛肉煎饺,怒喝半碗哑巴绕路买的甜赤豆元宵粥。吃得舒舒坦坦,服服帖帖,只好决定暂且饶过此事,不再同此人计较。
赶在保质期结束前,两人把小蛋糕给切切吃了。不吃不是浪费呢么,陈诩已经拍了至少十张以上的小蛋糕照片。
吃了也不可惜,手机里还能看得着。
周见山自此跟得到了某种默许,每天下班除了晚饭都要带回来点东西。一只烤芋头或烤玉米,一杯热腾腾揣怀里带回来的冰糖雪梨。
两根烤肠,甚至还带回来过烤面筋。到后来天再冷冷,开始带一副毛茸茸手套,或者是两个同样颜色的耳罩。
为了让哑巴认清自己的位置,不再做出这种进攻性较强的错位行为,陈诩正式将针对周见山的教育培训工作提上日程。
哑巴白天出门上班,他就在家研究如何开展这项工作。从之前的那些反应来看,哑巴在某些方面是稚嫩得不能够再稚嫩了。
拜刘一舟所赐,陈诩翻出了不少教材。他是这么打算的,教材的结尾来看,很明显双方都很满意,这点得让周见山多看一看。
以此消除哑巴对此项工作初期进行时因疼痛难免产生的恐惧。
陈诩干事主打一个循序渐进,如果直接关灯就放教材,对于一个什么都不会的雏来说太过冲击,有可能会适得其反。
按惯例他俩每晚会看一部电影再睡。于是某天晚上就在周见山聚精会神看小屏幕里的丧尸张着嘴乱追着人啃时。
从侧边伸过来根手指,从丧尸脑袋上一晃而过。周见山没在意,耐心等待。
等那根手指从屏幕上离开,吃头的丧尸不见了。周见山的脑袋里轰的一声,停摆了。
画面正中央,赫然正是个吃人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