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猎失败的狼王悻悻退开。
明微甩了甩被攥住的小臂,他不舍的松手。
手腕上已经起了红色印子,她白他一眼:弄成这样,她晚上怎么下楼吃饭!
吃饭?
明微后知后觉:“你说晚上跟谁去吃饭?”
“战友,家属。”司珩坐回床上,双臂撑着床,大喇喇敞着腿道。
明微没休息到他的坐姿,思忖一番,问道:“那我能不能把脸摸黑?”
“不能。”男人无情拒绝。
明微道:“那我不能去,万一有人记住我的长相,或者有人认出我,又或者有人见过我…”
她看向他:“咱们两口子现在是一根绳上的蚂蚱。”
一根绳上的蚂蚱…
司珩咧嘴笑了一下,明微蹙眉:“你冷笑什么?”
“谁冷笑了,我是热笑的。”他说罢收回手臂,两条腿收拢了些,躬身坐着:“那就让我爹解决吧,今天晚上早点睡,过天黑。”
“…”明微没理他,继续坐回桌上看书。
晚上司知庭回来,司珩和明微正坐在一楼沙发上打电话,林家沟的事已经解决了,明微对着电话机那头道:“我的粮食就分给知青点几个跟我同一届的知青就行。”
“衣服都给四丫吧,她做主就行。”
“其他东西也是,被褥和床单给知青点的女知青吧。”
明微说完,看向司珩:“你还有要说的吗?”
司珩接过电话,跟大队长说话:“叔,我是司珩。”
“那些东西不用放在心上,没关系的。”
“花茶?”司珩看了眼明微,“那你先帮我保存,等我到了东省,我会给你寄信的。”
“好,再见。”
他挂断电话,看了眼餐厅,问明微:“要改口费去?”
明微坐在沙发上没动,拘束的问:“天黑能不能不那个?”
司珩反应了一会,佞笑:“你说呢?”
“我说行。”
“你说了不算。”他起身,“走吧,吃饭。”
还是前天的座位,还是前天的三个人。儿子和新任儿媳明天就要离京,对于司知庭来说,还是很不舍的。
他道:“你们两个刚刚结婚,明天就要离开家。很多事我还来不及嘱咐你们,教导你们…”
原本以为还要心惊胆战吃顿饭的明微立马有精神了。
“现在说这些,你们不见得能认同,但是我是一步一步从你们那走过来的,我跟你们提三点,多听,多看,少说话。”
司知庭看向明微:“好孩子,我知道你懂事,谦和。但是阿珩他很冒进,有时候他冲动,生气的时候,你要劝一劝他,让他压一压他的脾气。夫妻一体,你好他才会好,他好你也才好。”
明微小幅度的点头:“我知道了,伯伯。”
“唉…还叫伯伯啊?”司知庭敲了敲桌面,林姨拿了个红封过来给明微,“改口费。”
明微努力张口,憋出一句:“爸爸。”
“…叫爹。”司珩小声提醒却被司知庭摆手打断:“就叫爸爸,司珩小时候也是叫爸爸的,后来让人带歪了。
爸爸好,明天你们俩走之前,去给你妈上柱香,告诉她,这声爹改过来了,以后都叫爸爸。”
“…”
司知庭喊警卫员小张,“去楼上,把我手上那块表拿下来,给他们俩带上。”
他叹息一声,“这么多年,我都想让他们改回来,叫爸爸挺好的,你们妈妈她从小就这样学的,有些习惯,不是她的错…”
明微默默,她觉得后脑勺对着自己的司珩大概也哭了,一时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跟着哭。
不料下一刻司珩就站了起来,“您别扫兴行吗?人在的时候你不开口,让那么多人对她指指点点,人没了,你长嘴了?你不觉得晚,别人还觉得多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