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梦,第二天一早,司珩就进了厨房。
林姨脸色很不自然,昨天司知庭说了一句不用急着上菜,她等了又等,最后竟是会错了意。
“阿珩啊,我今天蒸了韭菜虾米的包子,鲜得很!还煮了鸡汤,今天早市的鸡嘞!可精神了!”
如果知道是家里的饭,明微心里一定有压力,但是林姨做的韭菜虾米包子的确好吃,不吃血亏!
“包子装几个,再用铝饭盒装点稀饭,我一会带走。”
“诶好!好,我一会就装!”
司珩拿碗夹了几个包子,尝了几口,“今天这包子虾米挺多啊?”
“对,老首长说了,今天的包子多放虾米,调馅儿的时候少放盐,吃着鲜吧?”
司珩点头,又拿了个碗给自己装了半碗汤,“啧!鸡汤也好喝,浓得快起胶了。”
“跟鲫鱼一块炖的,不然这么短时间哪能出白汤啊!也是你爸嘱咐的!”
“哼!这会儿想开了?早干嘛去了?昨晚我俩要是能有这个待遇,明微能不搭理我吗!”司珩吹着喝汤,“可惜了了,这么好的汤,如果明微知道是从我们家出去的,估计她就算喝了,也不好克化!”
他嫌弃的放下碗,端着包子走了,出了厨房该不忘回头补一句:“林姨,这鸡汤给我留一半啊,中午我给她煮面吃!”
林姨忙应:“你放心,我早留出来了!”
吃完包子,司珩催促刚下楼的他爹:“快点吧!我还得去送饭呢!凉了算谁的?”
司知庭气归气,还是道:“小林啊,给我装上,我到部队再吃!”
一路上爷俩一个前排,一个后座,司知庭忍不住先开口,“你俩是不是在领证之前,先去你妈那边看看?”
“嗯,早晚的事儿。”司珩看他一眼,“我结婚报告什么时候能下来?”
司知庭不满意他的回答,给了句:“不知道!”
“行。”司珩气笑了:“怪不得我妈昨天晚上骂你是老不死的,我现在觉得我妈说的对。”
“呦呵小子,昨天晚上,梦里你妈了?”司知庭看向后视镜里的儿子。
司珩“嗯”了声,“梦见了。”
司知庭紧紧盯着儿子,嘴上笑说:“你妈说什么了?她生前总说先尊老再爱幼,怎么净关心你们哥俩,就不知道来看看我呢?”
“我妈说让我记得天冷加衣,饿了吃饭,让我好好对明微,别让她跟我妈一样受那么多委屈。”
司知庭沉默了一下,又笑起来:“她怎么不来看看我?”
司珩握着方向盘转进军队,随口道:“她说生前因为你受了那么多冤枉,她不愿意再见你了,我估计也是,谁乐意天天去禁闭室写检讨书啊!”
司知庭又是沉默,直到车子停下,他才哼了一声:“就有本事糊弄你老子,你妈才不会说这种话!”
她临别前,明明说她很高兴,不白活这一场,她只是遗憾,遗憾临终时见不到小儿子,她说他是很好的人,说她感激他。
可是她去世这么久,一次他梦里都没来过,连家里的保姆和跟她关系不太好的大儿媳都梦到过她。
她是那么好的人,可怎么就能绝情成这个样子?
司珩拿着早餐去了自己宿舍,三两下把裙子重新洗了一遍,搭在窗外的晾衣绳上,便带着早饭去了招待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