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什么事?”
谢北戊空着手站在门外,单看表情,谢晚也看不出来他又想搞什么幺蛾子。
他眼神忽闪了几下,臭着脸别别扭扭地说:“你胳膊好了?”
谢晚诧异地看了他一眼,眼神里还有怀疑。他微微转了下胳膊,扫了一眼已经处理过的伤口,说:“嗯。”
谢北戊心说尴尬死了,有什么可问的,搞得自己是个什么好人一样,反正他跟我又没关系,今天晚上真是神经了。
两人沉默着,谢晚是不知道他想干什么就干等,谢北戊是想东想西不知道还能说什么,就到处乱看,观察谢晚的房间。
他房间因为隔出了一间卫生间,空间并不是很大。书桌正对着门,就像现在,以谢北戊的视力完全能看到他电脑屏幕显示的页面。
微博?谢北戊被吸引了注意,他一眼看到了上面显示的id,就叫布吉岛。
......不知道?行吧,好奇怪。谢北戊腹诽半天,都快忘了两人还在说话,是谢晚忍不住了,又问他还有什么事,他才回过神来。
“没事,走了。”
有毛病?突然发什么善心,谢晚觉得他莫名其妙,真是搞不懂未成年人每天在想什么。他长舒了口气,关上了门。
这边谢晚继续疑惑,也不知道原画手到底是怎么发现自己的微博的,明明压根没有活人关注他。
大概是关键词搜索吧,他想。谢晚不喜欢微博发图自带的“分享图片”的文案,因此没话说也要随便写点什么,画了猫就写小猫,画了什么事情也如实记录。这么想倒也能说通了。
谢北戊也在翻看他的微博。他没想到谢晚也会画画,虽然大多都是一些简笔漫画,但是偶尔的一两张场景线稿还是能看出来,他确实是会画画的。
但从来没听说过他还有去学过画画啊?谢北戊想,听他爸说,这个谢晚性格阴郁,根本不和别人社交,可能脑子不太好。不过谢晚考上兰安大学后,就没听他这么说过了。他觉得自己爹每天小气样儿很烦,但也觉得说谢晚性格怪挺对的。
学没学过暂且不提,谢晚发过的这些画从来没有上过色。直接看更新时间,最早的也在两年前了,这么多图没有一张是彩色的。谢北戊觉得不能理解,如果他喜欢画画,怎么从来不学上色,就到线稿这一步?何况板绘给简笔画上色太简单了,根本用不了多长时间。想起谢晚之前买的那个奇奇怪怪的劣质摆件,谢北戊想,该不会谢晚对颜色的审美就差到这种地步吧?分不清美丑,所以学不会上色?可参考别人的配色也不至于啊。
只是他更在意的是,就这种简笔儿童画,也能有这么多人关注?
他点开看了一些原博,评论基本上都是今天的。他顺藤摸瓜发现了那个高转的画手博,更觉得无语了。网上这些人都喜欢的什么东西?就算谢晚会画画,也不过入门水平,更何况连色都不上,关注他的人都是想看什么?
想来想去,还是心有不甘,谢北戊自觉一个美术生,难道还比不过谢晚这种半吊子?他以前不怎么玩微博,当下立即开了个新号,把自己的作品发进去,暗暗想着肯定没几天就能小火一把。
——
早八前十分钟大概是早上校园里人流量最大的时候,谢晚一直起得很早,所以从未见过这种盛况。
他今早明明算好了时间,结果等的那趟车慢了点,到了学校还是有点迟了。
电梯怎么这么多人?一路狂奔到教学楼,谢晚混在等电梯的人群中,喘了几口气。他头一次来得这么晚,看着周围懒散的人群,第一次怀疑自己平时是不是来得太早了。
有人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谢晚回头,发现是林冶。
“你怎么这么晚?”谢晚脱口而出。
林冶被人群挤得靠在他身上:“你不也一样。”
......都忘了自己今天也来迟了。“我从家里过来的,昨天晚上水管漏水,我回去修了,所以才来晚了。”
可能自觉跟林冶已经比较熟络,谢晚下意识就想告诉他自己干了什么,说事情要从头开始讲。
“我一直都这么晚,早上起不来,”林冶先答了上一个问题,又问道,“你还会修水管?”
谢晚点点头:“简单的会修,平时就我自己在家,肯定什么都得会点儿。
“全能谢老师。”林冶毫不吝啬地夸道,周围人挤人,即便小声也能听到。谢晚的尴尬癌又犯了。
会修水管有什么可夸的,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