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由地敛了眉,动了动手指,一股酸麻感自指尖流窜开……
不对劲……这澡水很奇怪。
本来只是冷,可是在这里一泡,竟然骨头酥软了,根本无法撑起身,全程需要魏陵州把她裹成婴儿,放在榻上。
云思浅不明白,如果要卖她,何苦还在照顾她,难道是因为下个月要卖掉她,所以给她尝些甜头吗?
冻僵的身体刚刚沐浴后,身体都是滚烫发麻的。
云思浅打了个寒颤。
魏陵州为她打点好所有取暖之物,坐在榻边,端着姜汤,一勺一勺给她喂下去:“下次不许随意惩处暗卫,你这脾气太倔,是我宠坏了?”
殿门关得紧紧的,所有帷帘都拉上了。
无人看到这一切,魏陵州放松了许多,只是不小心把姜汤喂得太满,云思浅猛地呛了一下,捂嘴咳嗽,缓了缓,说:“属下不敢。”
“有何不敢?”
魏陵州意味深长地笑了,“这里没有别人,你不必拘谨。”
“主上不许我睡您的床,这不该是我在的地方。”
“哦?知道不该,还跪在本王殿前,怎么,故意想讨本王疼惜?”
“蛊王殿下……不要取笑我了。”
话音未落,又狠狠咳嗽。
他为她轻拍后背。
望着魏陵州的眉眼,云思浅不由心脏一紧。
想想这五年,他对自己也挺好的。
知道她身体不好,每次寒症发作,他从不吝啬,都会弄最好的药材,给她补气血,然后深夜里紧紧抱着她,用身体给她取暖。
男人的身体比女人热,即使云思浅再厌恶魏陵州,可是她病入膏肓的时候,却很喜欢他的身体,因为又宽大,又滚烫。
这样贴近,没有感觉是不可能的。
西澜城太冷了,如果没有魏陵州身体取暖,这五年来,她根本熬不过严冬。
只是,他虽在榻上给予她温暖,又会在餮足后将她踢下床。
魏陵州被她蹭得邪火迸发。
他的身体完美,滚烫,坚硬,炽热。
坚实的胸肌,常年穿着铠甲,握刀的手指磨出茧子,抓住她的手,按在枕边,她不知道,将来如何穿透这道铠甲,取他性命。
想到这五年来被他压在榻上为所欲为,深入骨髓的压迫感,身上每一寸汗毛皮肉都向他臣服。
男人的身体,是炽热的火炉,是炭火,是热源,没有什么能比依赖在他怀里更舒服的事了。
冰凉的泪珠淌落在锦衾,他给她擦眼泪:“浅浅,还冷吗?”
“主上……”
想当年,她期盼寒症发作时,萧驭之可以陪伴在身边,谁承想,十年过去了,却是换了人。
魏陵州在人前对她都是冷漠无情的,只有在榻上,才会如此温柔。但是下了床,他套上那身玄黑战袍,又恢复了往日的凉薄,在暗厂安排任务时,对她说话也是毫不客气。
这么多年,不是没有女暗卫爬过他的床。女子为了寻求庇护,委身于男人,也很正常,但是没有一个成功的,都被他打出去了。
她不知她有何特殊,莫非是十年前那场孽缘,竟使他对自己生出了些许特别?
忽然,魏陵州开口:“新来的那些暗卫怎么样?”
云思浅如实回答:“勉强可以,比起五年前的我们,差得远了。”
魏陵州:“黑豹的事,自己能处理吗?”
云思浅点头。
魏陵州:“处理好,本王不想让这件事挡了千蛊门在西澜的风水。”
云思浅想起了什么,问道:“主上,您方才在这里藏了个盒子……”她看着他的眼眸,身体诡谲的变化使她起了鸡皮疙瘩,“浴桶里的水有问题……”
“所以您许我留宿,又在水里放了软骨散,是为了防止我行刺。”她嗤笑一声,“蛊王殿下,何必呢?”
魏陵州唇角抽搐,没有回答。
紧接着,他将锦衾掀开。
微凉的风渗进来,云思浅身体一栗,下意识护住最后一道屏障。
云思浅惊呼:“主上!”
魏陵州:“你当本王是畜生,会在你落红时欺辱你?”
只见他掏出那块盒子丢给她。
云思浅打开盒盖,看到里面的东西顿时脸红了。
难怪燕东广送来时会骂骂咧咧!
原来是月事带!
魏陵州:“把自己清理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