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思浅叹气,不得不安慰顺毛:“是我,别怕。”
这只猞猁名叫雪莲。
两年前魏陵州在猎场撞见,一箭射中,正当第二箭挂上弦时,旁边的云思浅求他手下留情。
这只猞猁神出鬼没,一双眼睛宛如黑琉璃珠,有种记仇的灵性在,若射死它,恐怕会召开灾祸。
迟疑过后,魏陵州下了马。
他粗暴地拎起猞猁。
年幼的猞猁如小猫般奶凶奶凶的,他恍然一愣,似乎看到它眼里的倔强,一时兴起,就收留了。
有时候她也在想,这只猞猁乌漆麻黑的,魏陵州居然给它起名雪莲,简直滑稽。而且他非常喜欢这只猞猁,晚上都要搂着睡觉。但是它怕他。
雪莲野性难训,刚带回来,魏陵州伸手从笼子里抓它出来,就被扑上来咬伤。
但他不气馁。为防止雪莲抓伤他,魏陵州割去它的尖爪,拔掉四颗牙。
那场面血腥残忍,现在想想,心有余悸。
也是从那时候开始,雪莲更加焦虑暴躁,没了爪牙,只能用残牙和哈声保命。
明明是一只猞猁,却比猫还要胆小。
但是,雪莲讨厌魏陵州,却非常喜欢云思浅。
每每雪莲发飙,扑上来咬了魏陵州,但只要云思浅出现,就可以制止一场风波。
雪莲不仅不伤她,反而冲她喵喵叫,用身子蹭她。
给雪莲喂了几块碎肉,云思浅拉上帐幔,宽衣解带后,钻进衾褥。
待魏陵州回寝,他会直接摸进来,然后做他想做的。
这样的关系,他们维持五年了。
其实她是厌恶那种事的。
每次与他接触,都能使她想起十年前——
那时在皇浦京城,前从三品锦衣卫魏陵州越狱,为救出同伴,绑架了她。
二人曾在山洞里呆了三天三夜……
皇浦京城一别,云思浅时常梦到当时的场景,每念一次,对魏陵州的恨就多一分。
云思浅静静地躺平。
等了好久,魏陵州也没有回来,估计是在蛊室制毒呢。
浅寐片刻,混沌中,有人在按住她的腰。
耳畔响起磁性低沉的男音。
“浅浅。”
云思浅本能反抗,随即眼睛被蒙住。
一片漆黑。
眼睛看不见,所有感官都被无限放大。
“不要这样。”
腰带松开,亵衣簌簌落地。
他按住她,说:“听话。”
“我……难受。”
“别怕。”
“祁先走了,我很抱歉,可是……唔!”
身后的男人持“凶器”控制着她,云思浅宛如脖子套上铁闸的猎物,忍不住啊了一声,又急忙咬紧下唇。
“他该死。”
男人声线发抖,喘息忽上忽下。
“无论是谁做了叛徒,老天都不给面子。”
“主上……”
即便处于卑微之境,也不想太落下风。
她任由他在身上放肆索取,也能感觉到,男人今夜心情并不好,对她更狠了些。嗓子也哑了,难道哭过……
是因为祁先吗?
祁先和魏陵州做了十年的兄弟,最后却反目成仇,纵使再强大的人,也无法忍受自己人的背叛。
即使曾经的感情是真的,但也是会变的。
也许魏陵州永远不会知道,他的兄弟祁先,是传统道德规训下的牺牲品。
当初祁先陪魏陵州入狱、逃亡、流浪、杀进西澜城自立为王,因为他们惺惺相惜肝胆相照,是处于道义。
而如今,祁先无法接受满手血腥的魏陵州。他选择背叛兄弟,也是出于道义。
一阵刺痛仿佛将她凿穿。
云思浅目眦欲裂,却暗暗忍下。
无所谓,哪个暗卫没受过苦。
这点小事,还难不倒她。
长夜漫漫……
西北的寒风凛冽,窗外呼啸声不断。
酥麻。
窒息。
疼痛。
眼冒金星。
再忍一下。
也许马上就结束了。
所有的感觉全部咽进肚子里,纤手一攥,床榻皱皱巴巴。
男人似有似无的喘息,强劲有力的手臂掐着她的腰。
祭台上的熏香渐渐超短,化为一堆灰色粉末,帐幔掀开小边,榻内散发血腥的热浪。
遮眼的缚带脱落,哗啦一声,亵衣和披风丢在身上,她微睁眼眸,漆黑过后能看到隐约泛起的光影。
“浅浅,你想问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