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一会儿,冷雨棠小声问道:“兄长可知那人是谁?要干什么?”
冷亦安讥讽道:“怎么?想巴结人家?”
“我只是在想如何应对。”冷雨棠嗫嚅道。
骄阳看向冷亦安的眼神越来越厌烦,封衍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骄阳收回视线,两人离开了那个屋子。
“你不继续听了?万一说了什么?”到了外面,有阳光,空气都比里面清爽。
封衍说道:“有人记着他们的谈话。”
骄阳回头看了一眼那结构复杂的房屋,脑海里冒出一个词——控制。
暮月站在窗前看书,恬静的样子与世无争,骄阳进来时气息不稳,暮月抬头,问:“怎么了?”
“我出城被拦住了,要通行令牌。”骄阳气鼓鼓道。
暮月语气淡淡:“找封衍要一块不就好了,难道他不给你?”
骄阳气道:“不是这个事儿,你想想,我要是跟他没什么联系,那我在这里不就成囚犯了吗?我出城还要向他请求一块令牌,那我不就是个有点儿关系的囚犯?”
暮月淡淡道:“北玄律法如此,你要是和他没联系,也不会到这儿来,又怎么会成为这里的囚犯?”
“不是这个,是我感觉不舒服,就是——”骄阳盘腿坐在软榻上,想说又说不明白。
暮月的视线又回到书上,骄阳理了理思绪,说:“冷雨棠在城门口碰到我,拿了一个假令牌帮我,没成,封衍的手下立马就出现了,把我们两个带回来,冷家兄妹被困在这个地方,一言一行都被人监视着,他们被控制着,我感觉自己也被他控制着。”
骄阳越说越激动:“我是不是从见到他开始就被他控制着?是不是?我感觉全身上下都堵着气,哪哪都不顺畅,他好像是一个我挣脱不开的束缚。”
暮月将手中的书放下,说:“那只是因为你被动,他是主动的。”
“啊?”骄阳下意识出声。
暮月说道:“自从他与你相见,甚至还未见面,他就已经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并且一直那么做着,而你,只是被动地配合他。”
骄阳堵着气说:“我怎么就这样儿了?”
“你说呢?”暮月反问。
骄阳将之前的经历捋了一遍后,失去所有力气,“也就是,我要先替他做事,做完他的事才能去做我自己的事,所以我时不时的很、难、受。”
“他允了你十万粮食。”暮月提醒道。
骄阳气道:“给我粮食又怎么了?不得不给别人做事就是难受。”
“你也可以把它当作你也想做的事。”暮月提议道。
骄阳心累:“难,真的难,这事我想来想去,还是不想干,这事太大了,不仅仅是整个昭国,南阳、北玄都搅在里面,都不怀好意,这很明显不是个好事,但是,不干也不是个好事,我就是在两个坏事之间,不得已选一个。”
“他们,干劲十足、机关算尽、踌躇满志。我,左右为难、辗转反侧、郁结于心。”骄阳越说越痛苦。
暮月叹道:“你难道要一直想不通,一直为难自己?”
“我怎么想通?去也要打仗死人,不去也要打仗死人,还会打言国......”骄阳抱着软枕委屈道。
暮月反问:“是你要打仗?昭国的事是你干的?难道不是事情本身就有问题?你只是去解开一个谜团,一个所有人都想解开的谜团,关乎各国安稳的谜团,至于昭国的安危存亡,南阳、北玄的阴谋算计,难道不是他们自己的事?没有你他们就不算计?没有你他们就能安稳?”
“这么想也有道理。”骄阳抿唇,说:“就当自己是个查案工具,查完回国,去办自己的事,再不和他们纠缠,要是再缠着我,我就把他.......”
“把他怎样?”暮月觉得有些好笑。
“把他阉了,出这口恶气,大不了同归于尽。”骄阳掐着手里的软枕出气。
“哪里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