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晴儿跑到柳婶子的门前拍着门喊道:“柳婶子!有人要住宿!”
过了许久,屋内一阵动静,一个三十多岁的妇人开了们,面相有些凶。
柳婶子瞪了水晴儿一眼,水晴儿也不见怪,和自己的同伴就站在一边不动。
封衍上前一步问道:“我们要住宿,左边两个小楼,定两晚。”
柳婶子打量了他们一眼,说道:“跟我来吧。”
众人来到了两个竹楼之间,封衍随意问道:“这村子里有很多孩子吗?”
柳婶子警惕地看着封衍,语气很冲地问道:“你们想干什么?”
封衍忙说:“婶子别误会,我们赶了几天路,实在是乏了,怕有孩子在跟前闹腾。”
柳婶子眼中的怀疑消去三分,语气生硬道:“我这儿没孩子愿意来。”
众人看向水晴儿,水晴儿抿唇忍住笑意,应和道:“嗯嗯,小孩儿都不敢来着。”
柳婶子狐疑地看向水晴儿,水晴儿噤声,将手里的果篓子塞给人群里看起来最好说话的那个人,拉着水兰溜走了。
柳婶子将钥匙给他们,收了钱便离开了。
骄阳将水晴儿给的果子洗了两个,果子都是半个拳头大小,有紫红色和青色两种,封越看着绿色的果子牙酸,咬了一口红色的,酸甜爽脆,即便是刚吃完饭,也能再吃几个。
封越早已经累的眼皮打架,寻了一个平整的地方就躺了上去。
骄阳试着尝了一口绿色的果子,没想到更好吃,还带着一股桂花的香味,连忙让暮月也尝尝。
两人上了二楼,楼上有四个房间,东南西北各一间,骄阳下楼将封越叫醒,封越拖着身体随便进了一间,倒在床上闷头便睡。
骄阳还想劝她洗洗再睡,见她这副模样,便没有开口,拉过被子给她盖上。
楼上,暮月坐在窗户旁边细细打量着手里展开的紫玉扇,骄阳烧了热水拿上来,随口说道:“这扇子倒是好看。”
“这扇子上的玉,不像是一块石头里的玉做出来的。”暮月说道。
骄阳拿过紫玉扇,仔仔细细看了一遍,扇骨、扇面的色泽和品质配合的非常完美,既有浓郁幽深的紫,也有清澈透亮的淡紫,还有夹杂着白点的一般紫玉,原料确实不是从一两块玉中取出来的,至少有七八种,这样的搭配,不知是从多少种原料中挑出来的。
“所以,他们知道玉矿在哪儿。”骄阳恍然,遂即又疑惑道:“那为什么那样死死瞒着?他们不是很缺钱吗?”
暮月轻声说:“那些人不会全都知道,那些小孩不知道,可能不小心看到什么,玩闹间说了出来,这才让人直接挖出来,其他人或许知道一些。”
骄阳绞了热帕子递给暮月,叹道:“那个大柱肯定不知道,要不然也不会被扣在山上当苦力,他要是知道真相,那得多难受。”
暮月停下手里的动作,问道:“如果知道一件事很痛苦,那该告诉那人吗?”
骄阳接过暮月手里的帕子,放在热水,说道:“我要是知道了,这辈子都过不了那个坎儿,跟那些人老死不相往来,要是一直不知道,被人瞒着,继续为一家子生计发愁,那也太可怜了。”
暮月接过微烫的锦帕,骄阳又绞了一个自己擦脸,说:“还是应该知道,做个明白人怎么也比做个糊涂人强。”
“痛苦也比糊涂好?”暮月轻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