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雎看着镜中的自己,满意地点了点头。她正欲出门,前往府里的庭园赴宴。便听见丫鬟前来通报。
“姑娘,李绣娘求见。”
今日不是还没有轮到她上工的时间吗?她怎么过来了?
卫雎有些不解,“让她进来罢。”
丫鬟领命,便退了下去。
没过多久,季景和走了进来,看见卫雎此刻的模样,他略微一恍神,随后垂眸轻行一礼,“奴家今日前来是特意向姑娘祝贺的,祝姑娘生辰吉乐,愿姑娘行运无阻,粲若明珠,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他略有些羞涩补充道:“奴家现在没有钱,等介时有盈余了,再补给姑娘一个生辰礼。”
“你……”
卫雎想说,你既然囊中羞涩,便不必送生辰礼来,但又怕伤了她的面子。想着要是介时她送礼来了,再寻些由头把银子补给她就是。
卫雎往荷包里摸了摸,本想赏一个银锭子给她,但觉得这样不行,便从妆台上挑了一根银簪子递过去,“多谢好意,你也来沾沾我的喜气罢。”
季景和伸手接过,“多谢姑娘赏。”
修长分明的指尖若有若无地触碰到了她的掌心,他正欲接着说下来,便听见丫鬟进来通报。
“姑娘,林府小姐已经到宴席上了,她问你为何还不来。”
卫雎:“我知道了,这就过去。”
临走前她对季景和道:“今日厨房做了许多好吃的,你让丫鬟帮你打包一份带走。”
“多谢姑娘。”季景和再次轻声致谢。
望着她离去的背影,他遗憾地轻叹了口气。
真想把自己送给她。
卫雎刚行至庭园,眼尖的林书棠便看见了她,立即快步走过来扑向她。
“婼婼,真是没想到啊……”
林书棠围着卫雎转了一圈,语气里十分感慨,随后她又佯装气愤道:“卫婼婼,你明明就是和皇帝有牵扯,居然还骗我说没有!”
卫雎心虚地低下了头。
林书棠凑近小声道:“皇帝怎么样?好不好相处?”
不待卫雎回答,她又自顾自道:“应当是不好相处的罢,记得七八年前,那时我随祖父进宫赴宴,他还只是三皇子,整个人看起来冷冰冰的,似乎没有一点人气……”
在她面前,他性情还是可以的。
卫雎思量了一会儿,斟酌答道:“他并不算很难相处……”
“皇帝虽然除了性情有些唬人外,但那皮相是没的说的……嘿嘿…婼婼你……”林书棠一下子笑得别有深意起来。
卫雎感觉自己的脸颊好像瞬间烧了起来,她连忙喝了一口清茶平复心绪,假装无事道:“哪有你想象的那样,我和皇帝清清白白……”
“还装!”林书棠扑向卫雎,伸手往她的胳肢窝挠去,“卫婼婼快点交代……”
“放开我……”卫雎快要笑出泪花了。
两人打闹一番,卫雎才交代了真相。
她的脸上泛起薄粉,装低无所谓道:“就是亲了一下嘴……”
“我就猜到!”林书棠还想继续追问,但是她们共同的闺中好友也已经到场赴宴了,林书棠只好住嘴。
宴席至傍晚便结束了,卫雎去和家人一起共用晚膳。
她今天的晚饭是一碗长寿面,上面铺着一层片好的炙肉和一个煎蛋。卫雎心满意足地吃完之后,卫母便将生辰礼的单子交给了她。
“婼儿你看,这是各家各府送来的生辰礼,有一些我已经放进库房里面了,比如皇帝送来的一对玉如意,至于其它的,我会让丫鬟送到你屋里……”
卫雎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
晚饭后,卫雎回到屋子里,坐在床上开始拆礼物。
萧凝琴送了她一支翡翠嵌金珠步揺,丁梦兰送了她一副通水玉琉璃护甲,林书棠送她一条镶宝石菱花纹赤金链子,还有一箱子京城新出的话本。
卫雎随意挑了一本翻开来看,只一眼,便差点失声惊呼。她连忙合上话本,观察周围的情况。
没有人,丫鬟们都被她差遣出去了。
她再次小心翼翼地翻开话本,脸红心跳地看起了大有内容的图文。
正当卫雎看得入迷的时候,屋里的烛火突然熄灭了,手上的话本惊得下意识滑落,她正想起身查看情况时,一阵熟悉的冷香袭来,她的眼眸被一双微凉的手覆盖住了。
“不要睁眼。”声音清磁悦耳,动人心弦。
墨黑锦袍在夜色下隐隐闪烁着流动的金色光芒,男人身形笔挺颀长,骨相天成,相貌如霜雪月色般清冷俊隽,周身自带一股矜贵出尘之意,让人只敢远远观望,不敢随意靠近。
卫雎一动也不动,她能感觉到,皇帝正在俯身靠近她。
“小福女,生辰吉乐。愿你福慧双修,福气源远流长,延绵不绝,生生不息。永远庇佑于你。”
说完后,他在她红润的唇珠上轻轻吻了一下。同时卫雎感觉到有什么冰冰凉凉的东西套进了她的腕间。
“多谢陛下。”
卫雎轻轻摸了一下那只玉镯,她并不知道是什么颜色,什么款式,她只知道质地温润细腻,摸得出是上等美玉。
司马徇拿起那本掉落在地面上的书,正想搁置在一旁,却在月光的映照下,无意间看到了里面的内容。
他不由得一笑,将书放回她的手心里,“你刚刚是在做坏事吗?”
“没有!”卫雎的音量比平常大了一些,一听就知道在掩饰。
“你在撒谎。”司马徇唇边浮起笑意,缓缓靠近她,“你喜欢什么样的姿势?以后朕都陪你尝试一遍。”
卫雎既感觉尴尬,又感觉赧然,她干脆低头装驼鸟不回答。幸好皇帝让她闭上了眼睛,不然那股心虚的情绪都不知道怎么掩饰。
司马徇轻轻吻了一下她粉白的脸颊,凑近她问道:“卫雎,怎么不回答?”
皇帝略带侵略性的气息仿佛将她笼罩,再加上他的语气酥麻撩人,卫雎有些难以抵挡地蜷缩起了指尖。
他对于她的小动作似乎一目了然,修长分明的大掌直接将她柔软雪白的纤手完全覆盖住,不让她有任何逃避的可能。
卫雎被他问得心烦了,整个人感觉有些无地自容,加上他离她太近了,干脆破罐子破摔,一把搂住他的脖颈,重重堵上了他的唇。
皇帝闷笑了一下,似乎满意至极,搂住了她纤瘦的腰身,将她禁锢在他怀里,狂风骤雨般回吻过来。
卫雎一旦试图退开,对方便会来势汹汹地追吻上来,吮吸她的香舌,缠磨她的双唇,将她嘴里的甜津一扫而空。
卫雎觉得累了,咬了咬他的舌尖,不想让他再动了。对方果然如她所想的那样停了下来,只是她感觉有什么东西抵住了她。
司马徇握住她的手腕然后拉向腹间,声音性感磁性,暗含一丝哑意,“帮帮朕……你刚刚不是看了书吗?让朕看看你学得如何了……”
卫雎拒绝道:“我不要,登徒子!”
司马徇俯首埋在她的颈间,忍不住笑出了声,“可是你刚刚不也轻薄了朕吗?”
嗯……卫雎难以再反驳下去。
司马徇一边轻轻啄吻她纤长莹白的脖颈,一边紧紧握住她的掌心,让她与他肌肤相贴。
在他的亲昵缠磨之下,卫雎默认同意了这件事情。
许久许久之后,司马徇才放开了卫雎。他拿出帕子替她擦拭掌心,待擦拭得差不多了,他才停了下来。
他打量着眼前的少女,云鬟雾鬓,容貌妍姿艳质,玉骨冰姿,唇色瑰红,浓密卷翘的长睫安静下垂,看起来既漂亮又可人。她依旧听他的话双眸紧闭,没有睁开。
他能感觉到隔阂在他们中间的薄冰似乎消融了些许,她的态度产生了变化,松动一点。是发生了什么让她有所转变了呢?
是因为无可奈何?还是觉得可以顺其自然,尝试着去接受一下他呢?
司马徇想,或许二者皆有。
他亲了亲她的眼睛,问道:“你知道朕为什么让你不要睁眼吗?”
卫雎摇了摇头。
司马徇说明缘由,“因为他们说成婚前不能见面,否则就会不吉利。可是朕想见你……”
他看着她的指尖又下意识蜷缩了起来,司马徇知道,她并不是没有触动的。
他见好就收,再次吻了吻她的唇,对她道:“乖乖,朕要回去了,你在卫府好好待着,等朕来娶你。”
见卫雎应了一声,他才起身离开。
司马徇走后,卫雎唤丫鬟端来了一盆温水。
她拿着香皂往手上狠狠搓了好几遍,等感觉已经清洗的差不多了,手上再无异味了,她才停下动作。
皓腕间的羊脂白玉百福镯,晶莹剔透,光泽明亮,润白无瑕,一眼便知珍稀难得。卫雎看着看着,有些怔怔出神。
她终究还是忍不住心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