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儿上的妇女副主任顾红英恨不得立马把这事儿昭告天下,忙探在她耳边小声道:“无媒苟合。”
丢鸡大婶忙续上话:“你俩在这无媒苟合,让俺们苗家人传话,做梦呢你们!想要退亲就是还没退亲,还没退亲就跟人妹子爬床钻洞了,她也知道你是寒丫头未婚夫,还跟你这样,你俩都不是啥好饼!”
林红秀一听,更是开始呜呜咽咽的哭,高明志血气上头:“放他妈的屁!你说我没事儿,你凭啥说红秀!”
丢鸡大婶叉腰还没开骂,身边他男人已经两步上前,扯住高明志的肩头,连连几拳夯在了他肚子上:“你说谁放屁?说谁放屁!”
肚子不禁打,高明志捂着肚子趴在地上自卫,丢鸡大叔又连连几脚踹在他背上,直到红秀扑到高志明身上哀声哭求,村长才喊道:“老七,差不多行了!”
丢鸡大叔又狠狠抽了高明志脑袋两下,“你俩的烂事儿自己去说,这种没皮没脸、没羞没臊的事儿少来攀扯我们!”
高明志没敢吭声,他敢看不起洛家,是因为洛家是几十年前迁来的,全家统共不过十来口人。
可苗家不一样,别的村是家族,他们是宗族,苗家村整个村八成多都姓苗,正儿八经的一呼百应。
虽然苗家人不传信儿,可也没瞒着,所以第二天一个上午,大半个苗家村都知道了洛家继女勾搭继姐未婚夫的事儿。
而洛家几乎是最后才知道的。
彼时洛寒正在给二叔家割苞米,她爹是不养她的,从十五岁爷爷去世之后,她就开始农忙给二叔做农活,农闲织毛衣、织布,交换粮食养活自己。
老太太一听说这事儿,就让孙子大壮去叫了洛寒回家。大壮是洛寒同父异母的儿子,他才十四岁,可性子却更像爷爷,爽利憨厚。
“大姐!奶让你回去一趟,说是有事儿!”大壮呼哧带喘的跑来,“我今儿听苗小飞他几个说、说是高老二跟别的女人,在咱村后屋那边鬼混,没个正经样子,大姐你快回去问问奶,到底是咋回事儿啊!”
洛寒目光一滞,心头急转。她将手里的农具塞给大壮,“你先帮姐看着这边儿,我去去就来!”
她回家一路上都没见着林红秀,平时她最爱顶着那头卷发在村里显摆,今天却不见了踪影…
想想昨天高明志来家里做农活,没有来帮她,还借口帮她尽孝,去了她爹那边。那时候她心里纵有不安,却也宽慰自己:不能什么倒霉事儿都让自己碰上。
可这宽慰还不到一天,就被跌了碗!
洛寒匆匆回家,老太太和她爹果然都在堂屋。二人坐在八仙桌两旁,洛建兵正在抽着卷烟叹气,老太太拿着手帕抹泪。
她装作一无所知的模样,走到脸盆架前洗手,“奶奶,这是怎么了?”
老太太抬头看了眼孙女儿,摇摇头继续抹眼泪。洛寒看向洛建兵:“爹,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洛建兵也觉得难以启齿,后来的继女跟亲女儿的未婚夫搅和到一起去了,这事儿怎么开口?他再混账,也说不出那句:红秀跟高家老二勾搭成奸了。
最终还是老太太骂道:“我就知道那两个娼妇没安好心!天底下的男人都死光了?她看不见别人,就盯着我孙女儿的婚事!现在丑事临门,她成了破鞋不算,还糟践了阿恨的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