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方才你将浴桶连同里面的水一同收入储物戒中,莫不是想留着……饮用?”
“!!!”白思蘅脸色瞬间涨红,急忙辩解,“我只是觉得屋内太小,暂时收纳腾地方罢了!”
“原来如此。”幽若璃轻笑,眸光落在她头顶因羞恼而不停抖动的灰狐耳上,语气慵懒而带着几分诱惑,“我还以为是思蘅师侄有什么特殊癖好呢,倒也无妨。”
白思蘅气呼呼地扭过头,轻哼一声,佯装不再理会她。
幽若璃见白思蘅气鼓鼓地扭过头,唇角微扬,眼中闪过一丝玩味。
她缓步走上前,指尖轻轻划过白思蘅的下巴,声音慵懒而带着一丝勾人的魅意:“怎么,真生气了?”
白思蘅被她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下意识后退半步,耳尖不争气地泛红:“姐姐,你别这样……我、我没生气,只是有点……”
“有点什么?”幽若璃挑眉,眸中笑意更浓,语气轻轻柔柔,却带着不容抗拒的蛊惑,“害羞了?”
白思蘅被她看得心跳加速,慌乱地低下头,声音细若蚊吟:“才没有。”
幽若璃轻笑一声,收回手,姿态优雅地整理了一下衣袖,语气恢复了平日里的清冷:“好了,不逗你了。去修炼吧,刚刚突破,还需运功几个周天稳固下。”
白思蘅这才松了一口气,刚想转身去打坐修炼,目光却不经意间扫过桌上的玉萧。
那玉萧通体碧绿,却多了一丝裂纹,幸好上面的挂饰玉坠没有破损。
想来是那日御瑾仙尊将她打倒时弄的。
曾经,她对这玉箫喜爱至极,日日带在身边。可如今,一想到它是御瑾仙尊所赠,她心中便涌起一股厌恶,再也不愿看到它。
念及此,她眉头微皱,轻轻摘下幽若璃送的玉坠,随即将玉箫高高举起,欲狠狠摔在地上,让它碎成齑粉。
幽若璃眼疾手快,指尖轻轻一点,一股清冷的气息瞬间将白思蘅的手腕托住,阻止了她的动作。
“怎么了,这玉萧你不是稀罕的紧,还天天不离身吗?怎么要砸了?”幽若璃问道。
“这玉箫本是御瑾仙尊所赠,可现在……我实在不喜欢了,看着就心烦。”白思蘅说着,脑海中闪过那日自己四肢骨折、瘫躺在地,御瑾仙尊冷漠俯视的画面。
她语气生硬,“我不想要了。”
幽若璃看着她,眸中闪过一丝了然。
“器物本无错,”声音轻柔而坚定,指尖落在玉萧的裂纹上,一缕清冷的灵力缓缓流淌,顺着玉萧的纹路蔓延开来。
裂纹在灵力的包裹下,逐渐被晶莹剔透的冰霜填补,仿佛一道银线镶嵌其中,熠熠生辉。
“但。”
寒气在玉萧上凝结,化作一行小巧的字迹:“思蘅·璃。”
“从此以后,它就是你我的信物,与御瑾仙尊再无瓜葛。”幽若璃微微一笑,将玉萧递到她的手中,语气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白思蘅怔怔地看着玉萧,那原本令她厌恶的裂纹此刻竟被修补得如此完美,甚至还多了一层独特的美感。
指尖轻抚过那行“思蘅·璃”,冰凉的触感仿佛顺着指尖渗入心底,让她微微一颤。
喉间像是被什么堵住,鼻尖酸涩,眼眶也微微发热。
她试图开口,却只低低唤了一声:“姐姐……”
滴滴答答,滴滴答答。
白思蘅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如断了线的珠子般滚落,滴在玉箫上,发出细微的声响。
她怔住了,抬手轻触脸颊,指尖沾上温热的湿意。
“这是……泪?”
曾经,即便四肢骨骼被玄铁链搅断,肋骨被打断,受尽屈辱、狼狈不堪地被人肆意羞辱蹂躏时,她都未曾流过一滴泪。
可此刻,泪水却如决堤的洪水般。
白思蘅抬头看向幽若璃,眸中满是复杂情感。
她从未想过,会有人这样待她,让她心中如此安心、温暖。
终于忍不住,她一把抱住了她,力道大得让对方轻吸一口气。
脸埋在她的颈间,泪水浸湿了衣衫,呼吸间满是她身上清冷的香气。
幽若璃的手轻抚着白思蘅的背,指尖似有若无地划过,带着一种令人安心的力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