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云清宗深知,只有弟子们对宗门的发展传统与规章制度清楚了解,才能夯实根基,绵延传承。故而,特意开设了一门名为 “宗门历史与校规”的课程。
无论亲传弟子还是内外门弟子,都需修习此课。
幽若璃刚来云清宗还不满一个月,她虽性喜清幽,不喜这般集体学习的场合,却因宗门规定,只能无奈前往。
她置身于熙攘的人群之中,神色清冷,一袭月白长袍随风轻摆,三千青丝如墨般垂落,面容绝美,肌肤赛雪,冷艳而夺目。
众人的目光不受控制地追随着她的一举一动,私语议论声此起彼伏。
偶尔有大胆弟子上前搭话,可一触及她寒星般的眼眸,便瞬间紧张得语无伦次 。
幽若璃内心对这场景厌烦不已,但多年的经历让她习惯将情绪深埋心底。
她面上保持波澜不惊的清冷模样,唇角挂着一抹恰到好处的浅笑,看似温和,实则拒人千里之外。
“快看,是小师叔,好美!”这是大多弟子看到幽若璃后都会说的话。
“啧,有什么好看的,再好看也不过是一个炉鼎。”
“真的假的啊?你可别乱说!”旁边的圆脸弟子一脸惊讶,难以置信地问道。
“这你都不知道,在通讯玉简上早都传开了,那幽若璃在被御瑾仙尊捡回来之前,是噬魂教专门圈养的炉鼎。”
“御瑾仙尊前徒弟白思蘅今早还因为这事和别人打了一架,结果被关了禁闭。”
“这白思蘅好奇怪,幽若璃抢了她师尊,她不恨也就罢了,干嘛还帮着幽若璃出头呢?”尖脸弟子挠了挠头,满脸不解。
“谁知道,说不定被贬外门后气糊涂了,连敌友都分不清。听说被打得半死,真是多管闲事。”另一弟子不屑撇嘴。
这一个月来,这些杂音从未间断,幽若璃早习以为常。
不知为何,“白思蘅”三个字清晰地传入她耳中。
她脚步顿了顿,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不过很快便恢复了那副清冷的模样,继续向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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戒律堂内,两名弟子不经意抬眼,骤然撞上幽若璃冷艳面容,顿时呆若木鸡。回过神后,一人急忙问道:“小师叔,您来所为何事?”
“白思蘅,现下可在禁闭室?伤势如何?”幽若璃神色平静,语气清冷,不掺杂一丝多余的情绪。
“回小师叔,她今早刚被关进去。”另一弟子赶忙回应,“伤势……应该还好……”
“嗯。”
幽若璃微微颔首,眼眸低垂,似在思索,须臾,声音再度响起,“师尊顾念旧情,又担心她伤势,便命我携疗伤丹药前去探视,助她尽快恢复。”
言罢,她从袖间取出一个精致的小玉瓶,瓶身泛着光泽,其上符文闪烁,隐约透着灵力波动。
两名子弟听闻,面露了然之色,连忙侧身,恭敬地为幽若璃让出道来。
“小师叔,请这边走。”他们引领着幽若璃,沿着昏暗的廊道前行,脚步声在寂静的戒律堂内回荡。
禁闭室位于戒律堂的最深处,四周墙壁由厚重的玄铁铸就,隔绝了外界的一切声音。
来到禁闭室前,一名弟子掏出钥匙,打开了那扇沉重的门,随后两人便转身离去。
幽若璃轻轻掩上门,踏入室内,只见白思蘅蜷缩在角落,衣衫褴褛,头发凌乱地散落在脸上。
腿上创口处灵气隐现,显然已用净伤露处理并包扎过。
幽若璃柳眉轻蹙,眼中闪过一丝愠怒。
她轻柔上前,神色凝重,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拨开白思蘅破烂的衣衫,目光一寸寸仔细查看。
衣衫掀开,原本白皙如雪的锁骨此刻红紫交加,血丝隐隐可见,就连小衣下的肌肤,也布满了青紫的瘀痕。
看到里面身子上的伤口尚未处理,幽若璃暗自松了一口气。
白思蘅迷迷糊糊中闻到熟悉的檀香与鸢尾花混合香气。这股香气有种莫名的力量,牵引着她从黑暗的深渊中慢慢上浮,意识逐渐回笼。
她感到脖颈上有一抹微凉柔软的触感,下意识动了动。
缓缓睁开双眼,就看见幽若璃那近在咫尺的绝美面庞,眼中带着一丝关切与她难以看懂的深邃。
望着那双清冷的眼眸,白思蘅微微一怔,干裂的嘴唇艰难蠕动几下,试图说些什么,却只发出微弱的声音:“小……小师叔……”
幽若璃见她醒来,眼角瞬间挂上那抹熟悉的妩媚勾人弧度,可话语却冷若冰霜,“白小师侄可真是招人稀罕,竟还有人冒着风险偷闯进来为你疗伤。这般特殊待遇,旁人眼巴巴羡慕,怕也只能望尘莫及啊……”
她指尖拂过紫红瘀痕,眼神中透着一丝戏谑。
“吃了它。”话音刚落,幽若璃从玉瓶中取出一粒丹药。
毫无预兆地将素指与丹药一同送入白思蘅口中,指尖轻轻压着丹药,在温热的舌面上缓缓摩挲,云锦广袖垂落时漏出半截苍白的腕子——两人纵情之夜留下的淤青如今还泛着浅粉。
犬齿无意识咬住入侵者指节,铁锈味的药液正源源不断渗入咽喉。
“师侄可是忘了…私下里……该叫师叔什么?”
幽若璃微垂眼眸,长长的睫毛在脸颊上投下一片阴影,叫人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指尖的每一次触碰,都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暧昧。
舌根处涌起一股难耐的痒意,腰肢紧绷。白思蘅双眼骤睁,满是惊愕与慌乱,脸颊瞬间染上一抹红晕。
想要偏头躲开,却因伤痛绵软无力,只能任由幽若璃施为。
“姐……姐……”
白思蘅含糊不清地说,喉咙不由自主地吞咽起来,粉嫩的舌头不受控制地在玉指周围来回挤压、收缩,那模样,像极了初生时本能汲取养分的幼兽。
湿润的舌面突然裹住手指根部,近乎灼烫的柔软让幽若璃腕骨一颤。
白思蘅的眼睫潮湿得能坠下水珠,迫仰起的脖颈如即将献祭的天鹅,喉间破碎的呜咽反而成了对方入侵的催化剂。
舌上软肉似乎被指尖的香气诱到,只觉口内津液泛起一丝清甜,似春日里最香甜的花蜜。
很快,口中的丹药便被白思蘅吞入腹中,可幽若璃那冰凉的玉指却丝毫没有退出来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