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就算喜欢,变心也可以很快。
项知墨当初也不是不喜欢他,两个人在一起那么久,甚至熬过七年之痒,却依旧在步入社会后迅速变心。
所以他现在对感情也没多少安全感,或者说不太相信感情。
他觉得“喜欢”是一种非常单薄的概念,无法让他信任。
如果是他没跳槽之前,他哪怕发现裴梓逸的身份也都有勇气跟对方谈谈,毕竟甲方爸爸对他的工作影响不大,两个人一直暧昧着也不好,心里总是七上八下,但跳槽之后他真的勇气不足。
这就是跟上位者在一起的劣势,因为几乎所有的事情都在对方的一念之间,如果他惹怒了对方,裴梓逸对他彻底厌恶或者怎么样,把他开除就是分分钟的事情。
虽然说把一个人开除并不等于让这个人活不下去,但贝恪毕业不到一年,刚跳过一次槽,跳槽后如果没熬过实习期就被开掉,是真的很不好再找工作,履历上非常难看。
现在HR都会做背调,了解到他这个情况可能在第一时间就把他的简历pass了。
到时候也许他就真的只能重回学校读博。
他苦中作乐地想着。
当时接到托索的邀请,他没有为项知墨的存在犹豫过,不能让前男友挡着他赚钱。
但如果他知道裴梓逸是托索高管,真的不一定会跳过来,因为风险系数太高。
万一他哪天跟裴梓逸吵架对方公报私仇开了他,他还没过实习期没赔偿,哭都没地方哭。
贝恪想到这里苦笑,是真的有点想借酒消愁。
虽然裴梓逸不一定是那样的人,但他这个人想事情时习惯把最坏的结果先考虑好,觉得最坏的结果都有办法解决,其他情况也会迎刃而解。
说不定他到时候跟裴梓逸闹翻也没什么,对方觉得他就是个小喽啰不值得动手,任由他自生自灭也说不定。
不过说起来,裴梓逸怎么就真的是托索高管呢,事情怎么会这么巧。
他明明还确认过对方的身份,不是金融男,想到这里他也有点咬牙切齿,裴梓逸这家伙当时说自己是做实业的……
咦,不对。
裴梓逸的原话是——
“我爸是做实业的。”
贝恪:“……”
裴总的文字游戏玩得真好,他甘拜下风。
发现这件事情后,他感觉是被架在火上烤,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
而且就算说,他也不知道怎么说。
难道就那么直接问:哦,我忽然发现你是我的顶头上司,我们之间要怎么办?
这样讲真的不会得罪高管吗?
愁人。
贝恪很发愁,决定明天下班去陆沉鹤那边散散心。
当然这次他坚决只喝气泡水,拒绝调酒。
现在他唯一值得庆幸的就是按照钟瑶所说,在公司里见到裴梓逸并不容易,职级差那么多,他们中间隔着千来号人,一般碰不到,他暂时不说也不会掉马穿帮。
除非裴梓逸也像他一样搜索自己。
贝恪:“……”
应该没那么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