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的时候贝恪尝了下,非常诚恳地夸赞:“味道真不错,从前没想过你也会做饭。”
裴梓逸好笑问:“怎么,以为我四体不勤五谷不分?”
贝恪犹豫下,选择实话实说,“就是我第一次试着让你去盛饭时,真的以为你会不做的,因因为从前……”
从前项知墨就经常懒得做。
他说顺口,一下子没忍住差点就说出项知墨的名字。
不过项知墨不是他认知中的个例,他们那个县城里风气就那样,男人到家就是甩手掌柜,不做饭洗衣,甚至不带孩子。
贝恪也是因为跟卢琳一起生活,卢琳太忙他需要一个人照顾自己,才学会做饭的。
“对不起。”贝恪转而说,“我不该误会你。”
裴梓逸显然猜到贝恪想说什么,大概是要说项知墨连盛饭都不做。
他本人是无法理解连盛饭都不做的男人怎么想,但考虑到他跟贝恪现在的关系,还是没有继续聊项知墨的事情。
虽然裴梓逸总告诉自己,成年人,交往过其他人也很正常,他不应该介意这些。但他发现如果真的在意,没有谁能够完全看开。
所以他尽量避免跟贝恪聊项知墨的事情,怕说多了他会无法接受。
他只说:“有这种误会很正常,我爸至今还觉得我已经忘记怎么洗菜切菜。”
贝恪笑了,“有种家务无能,叫父母觉得你家务无能。”
吃完饭,裴梓逸没有说这里明天会有家政来收拾的事情,选择跟贝恪一起把碗放在洗碗机里。
甚至做完家务后他还帮贝恪涂护手霜。
很少做精致男孩,全靠基因好的贝恪被握着手涂护手霜时有些无措,想说不用又不知道该怎么说,最后只问:“你要涂吗?”
护手霜好像是新的,也不知道裴梓逸从前涂不涂。
裴梓逸垂眸看着贝恪柔软白嫩的手,毫不犹豫地说:“涂,你帮我涂。”
贝恪执起裴梓逸的手,小心翼翼地帮对方涂护手霜,因为没有经验的关系,他涂得很认真很小心。
裴梓逸只感觉到贝恪柔若无骨的手轻柔地在他的手背上摩挲,指尖轻轻滑过,比月光照在身上的感觉还要柔和。
他闭了闭眼,低头吻住贝恪。
贝恪没有反抗,只小声说:“我明天要上班。”
明天新入职第一天,他是无论如何也要过去,爬也得爬过去。
所以,不要闹得太过分。
裴梓逸可能是听懂这句话,躺在床上时,贝恪感到他身边的人早就模糊了初见时的高冷和锐利,变得很温柔。
今天也只要一次,却让贝恪久久都无法回神,他躺在床上,身体里还残留着刚刚的颤-栗和欢-愉。
他沉浸在刚刚的情-事里时,忽然被人抱起放在浴缸中。
裴梓逸半蹲在他身边问:“要不要我帮你洗?”
贝恪愣了下,然后迅速回神,蜷缩起因为刚刚的事情而变得满身痕迹的身体,小声说:“我自己来。”
裴梓逸并不勉强,很快就出去让贝恪一个人洗。
贝恪洗完想出去时发现问题。
他是光着身体被抱进来的,没拿衣服,现在他已经洗完,身上只有浴巾,总不好就那么裹着浴巾出去吧。
他想了下,试探着叫裴梓逸,让对方帮他把刚才脱掉的衣服拿过来。
但裴梓逸没有给他拿刚才脱掉的衣服,而是拿了一件自己的浴袍。
贝恪穿着浴袍出去,看到裴梓逸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洗好,穿着同款但不同颜色的浴袍坐在床边等他。
他忽然有一种十分清晰的感觉。
裴梓逸骨子里是个很强势的人,用自己的方法一点点地入侵他的生活,不容拒绝,看到他洗好招手让他过去,用吹风机给他吹干头发。
贝恪头发颜色偏浅一些,是棕色的,发丝很柔软,五指插-进去时像是陷在柔软的丝缎中。
裴梓逸帮贝恪吹干头发收好吹风机后问:“要睡觉么?”
贝恪点头。
现在是晚上十点多,一个可以上床睡觉的时候,作息很健康。
但他有点犹豫是不是要回去自己那边睡,今晚在这边睡的话总是有种他们在同居的错觉。
不过裴梓逸没有让他做选择,只拉他坐在床上,拿出一套睡衣问他要不要换上,随后又若无其事地加上一句:“裸-睡也行,据说裸-睡更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