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恕我直言。”裴梓逸冷漠道:“抚养他是你和现任丈夫的责任,而不是我跟你前任丈夫的责任。”
挂上电话后,他干脆利落地把这个号码也拉黑。
上午九点多的天气已经开始有些闷热,裴梓逸听到树边鸟叫虫鸣声,忽然觉得很烦躁。
他的故事没有太多狗血。
就是他年幼时父亲生意失败欠下高额债务,为了不连累老婆孩子,主动要求离婚,孩子让老婆带走,他自己独自承担债务。
但父亲没想到他的母亲柳岚更爱自己。
柳岚同意离婚,但拒绝带走裴梓逸,只同意每个月支付几百块的抚养费用来承担母亲的责任。
因为带着儿子的女人不好改嫁。
柳岚一辈子也没出去工作过,没挣过钱,所能想到的只有尽快改嫁,好找下一张饭票。
他父亲裴杉带着他一边咬牙挣钱还债,一边还要努力照顾好当时只有六岁的裴梓逸。
那几年他们父子俩都过得很辛苦,但幸好这一切都过去了。
没人能想到他爸爸裴杉可以东山再起,但偏偏裴杉就抓住时机和机遇,爬到一个几乎让所有人都仰视的位置。
至于他的母亲柳岚则独自离开B市回到家乡N市,在他外公外婆的介绍下再度家人。
男方是头婚,条件在当地看来很不错,因此婆家总会嫌弃她嫁过人生过孩子又离过婚。
也因此柳岚一直都不敢来看他,也不敢邀请他去外公外婆家玩,每个月只固定给那约定的几百块生活费,在极偶尔的时候给他寄些衣服和生活必需品。
柳岚爱他吗?
裴梓逸觉得是爱过的,柳岚作为母亲,在家庭尚且完整的时候是一个好母亲,会给他做饭洗衣陪他写作业,跟裴杉一起带他出去玩。
他现在回想,还能想起那些模糊的记忆。
只是对方更爱自己,那些母爱不足以支撑她独自一人带着儿子生活,对方只是选择一条对于当时的她而言更轻松的路。
裴梓逸觉得没什么可怨,柳岚这么做没什么错,为了自己无可厚非。
毕竟人活着都是为自己打算。
如果柳岚不是在后面看到裴杉东山再起,为了不争气的二婚儿子向他们父子要钱,试图在他毕业后给他介绍女人掌控他的婚姻,他也不会不理对方,甚至可能还会在毕业工作后,逢年过节的时候给对方送些东西和钱。
但没有如果。
柳岚后面的所作所为,让他耗尽了本就不多的母子情分。
他如今二十八岁,事业有成,是头部券商投行的MD,早就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跟可怜,也不会把自己放到弱势的位置,他一个人就可以支撑起全部。
裴梓逸就是传说中的想干就干,不想干就回家继承家业,不想继承家业躺着数钱也行的人。
他现在做投行MD这份工作纯粹是因为自己喜欢,喜欢在事业上的成就感,喜欢有挑战的工作。
他只是接到柳岚的电话后觉得有些闷,站在原地沉默着。
几分钟后,贝恪牵着琪琪,看到裴梓逸在挂断电话后一直站在原地不说话,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等了片刻没见对方有反应,试着小心翼翼地走过去问:“裴梓逸,你还好么,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呀?”
男生的声音很好听,总会让人想起溪边温柔的流水。
裴梓逸收好手机,转过来说:“没什么。”
贝恪觉得对方不像没什么的样子,但既然不想说他也不会追问。
每个人都有不想说的事情,他也有。
但贝恪真的没想到,说着自己“没什么”的裴梓逸,在回去安顿好琪琪后就把他拖到卧室,凶狠地吻上来。
他吓一跳,回避着对方的亲吻,试图劝服:“别,现在是白天,窗帘还拉开着。”
贝恪不知道裴梓逸按了哪里,房间里降下百叶窗,完美地遮住外部的光线和视线。
之后裴梓逸还安慰他:“单向玻璃,不用担心。”
……这不是玻璃的问题,分明是因为现在白天。
真的要白日宣yin吗?
他不知道多久没这么刺激过了。
“我……”
裴梓逸在他身上洒下一串细碎的吻,一点点地在脱他的衣服。
贝恪仰起头想避开这种无法控制自己身体的感觉,却暴露出脆弱的喉结。
他想起今天早上看到的陆沉鹤的消息——
第二天早上醒来,真的来了。
裴梓逸想欺负贝恪。
贝恪仿佛无论被欺负得多狠也只会红着眼眶,大眼睛里含着泪水,委屈地小声啜泣,却不会反抗。
但事实证明贝恪并不是不会咬人的兔子。
做完后他后背上多了好几道抓痕,脖颈边上也多了一个吻痕。
事后裴梓逸躺在床上摸着自己脖子上的吻-痕,慵懒道:“啧,真野。”
“还以为你不会种吻-痕,没想到不仅会,还那么野。”
贝恪不敢看,眼睛乱瞄,小声替自己辩解:“我之前不会这样的,都是因为你太,太过分了……”
真的太过分了,怎么能那样,怎么能舔那里……
他被招得受不了,忍不住弄一个。
但就算这一个他也心虚得不行,总觉得做什么错事。
裴梓逸:?
他疑惑地看着贝恪,觉得这真是好大一口锅,他明明没做出格的事情。
不过算了,他忍。
谁让他得了便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