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是不是别人一夜情的对象都能这么贴心,下了床还开车载他一起去医院,但他觉得自己的眼光很好,遇到的人不错。
耀眼的阳光照在CBD街道上,透过林立的高楼可以看到湛蓝的天空。
又是新的一天。
贝恪心情变好,又站着缓了一会后试着在路边长椅上坐下,这次没那么疼,他可以坐住。
他一边等人一边回消息。
工作群和同学群里的消息都还好,没什么重要的。
私人消息里唯有陆沉鹤发的那几条消息值得注意——
【实在抱歉,酒里面好像加了点助兴的小材料,不过没关系,这不是真的春-药,你忍一忍就能忍过去,如果忍不过去就用个玩具】
【或者来找我,我豁出去了帮你用玩具都行】
……这家伙真是害他不浅。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居然真的给他下-药。
确定现在还是法治社会吗。
他忍不住回:你把我害惨了
回完后他也没指望陆沉鹤立刻有回音,毕竟对方是众所周知的夜猫子作息,通常中午才会爬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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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很堵车,裴梓逸开车过来一共花了二十来分钟,开来的路上他甚至都在想自己一夜情的对象会不会没耐心等了,如果真的没耐心……
那证明他们之间也就到此为止。
但他到的时候对方还在路边等着,似乎在发呆。
还在等着……
他看了片刻,觉得也许他们今天就注定要一起去医院查那个感染四项。
这边街道上不好停车,他按了下喇叭提醒对方注意,果然就看到那人迅速走过来上车。
车里面开着冷气,一下子就驱散户外的暑意,贝恪系好安全带后低声跟对方说:“谢谢。”
“嗯。”裴梓逸应了声,忽然问:“你不难受了?”
这个问题明显是问他能坐下来了,屁股不疼了么。
贝恪控制不住地脸爆红,这在他白皙的皮肤上格外明显。
他结结巴巴地说:“那个,好,好一些了。”
天哪,求求别再问了,不然他真的是分分钟想立刻下车的节奏。
也幸好对方没有继续问下去,只专心开车。
路上很堵,开了十几分钟才开到一公里外的医院,期间负责开车的人似乎很忙,带着蓝牙耳机一直在接电话,蓝牙耳机质量很好没有漏音,所以纵然贝恪就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也没有听到那人在讲什么。
车停在医院附近,下车时贝恪悄悄回头看了一眼。
刚才上车时只顾着赶紧上去不要造成道路拥堵,没注意对方开的是什么车,现在下车后他看了下,发现是一个自己不认识的车标,他看不出是什么牌子,多少钱。
到医院后,二人站在自助服务机前面打算挂号。
贝恪点开电子医保码正刷,稍稍侧头看到旁边的人拿出身份-证准备挂号。
他很少看到这块地方有人拿着身份证挂号,觉得很奇怪,就问一句:“你没有医保吗?”
就算医保卡没带也有电子医保卡吧,一般都会选择用医保挂号。
已经不知道多久没来过公立医院,社保卡早不知道扔哪去,也没弄过电子医保的裴梓逸:“……”
他只说:“有,懒得用。”
他刚才打开了电子医保,但因为从没用过还要跳转到人社做各种认证,他懒得继续弄浪费时间,直接拿出身份证来挂,结果还是因为首次来这家医院跑去人工窗口登记信息。
无法理解有医保不用的社畜打工人贝恪:“……”
最后他只能总结,有钱人就是跟他这种社畜想得不一样。
二人都挂了感染科的号,感染科挂号人不多,再加上他们又是一起挂的同一位医生,号码挨着,打算等等一起进去,直接让医生开单子检查。
很快就叫号到他们,二人一起走进去,裴梓逸简单地跟医生说明情况。
医生听到后表示理解,又跟他们说:“感染四项查的是抗原和抗体,会有窗口期的存在,就算现在验血没事,如果近十多天内除了昨天还有过高危行为,建议三周后再来测一次。”
医生说完又解释:“高危行为通常是指无保护的性-行为或者输血等体-液交换。”
对方话音落下,裴梓逸就毫不犹豫地回答:“没有。”
轮到贝恪时,他卡壳了。
忽然不敢回答。
医生奇怪地看着他问:“怎么了?”
他看了一眼医生,有些犹豫该不该说,但还是本着如实告知的原则低声说:“有过性-行为,但没有高危,做过措施的,应该……没问题吧。”
莫名地,说完后他感觉身边的温度低了好几度。
……他们现在应该只是炮友关系吧,所以他一周前跟前天才分手的前男友有过x行为很正常吧,他没做什么不该做的吧,炮友不是应该不干涉彼此的私生活,只在床上索取吗。
所以,对方为什么莫名其妙地低气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