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月英最近很苦恼,张文清他娘一直没消息不说,张文清也不对劲。
先说张文清他娘。年后到现在,二月都快过去了,一点消息都没有。她一开始以为是他娘也要过年,所以一直耐心等着。
她想这一次她可不能错过了,所以这一个月里,她进了五次城,她现在进城不仅要去土地庙,看看有没有红绳,还要去盐铺看看,三家盐铺的人她都熟悉了,都是她年前见过的人,她们都没说谎,确实是店里的老员工了,所以她不理解,如果那根红绳真的是张文清他娘的人挂的,为什么没有在盐铺留下联系用的红布,如果不是,那会是谁?
她为什么会知道这个联系方式,她又是谁的人?最重要的是,张文清他娘现在安全吗?这些问题一直困扰着她,她真希望那根红绳消失,消失在小年那天,消失在她进土地庙的那一刻。被人拿去用了也好,被人扔了也好,反正就是别让她看到。既然让她看到了,为什么又没了消息,就好像昙花一现,彻底没了动静。
再说说张文清。过完年,她就发现了,他现在和宋氏越走越近。倒也不是不让他俩在一起玩,主要是吃过亏,又见识过村里男人们聊天的尺度,她担心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宋氏会把张文清这张白纸染黄。但她也知道张文清除了宋氏,别人碍于他是个哑巴,也没人会对他自言自语,只有宋氏会陪他玩。
按理说,她应该对宋氏有感谢之意,不应该抱怨。但这几天她总感觉张文清怪怪的,她又说不上来哪里怪,反正很不对劲。
最明显的一个感觉是张文清每次从宋氏那回来,他就勾的她浑身热,之前把头伸出去,吹吹冷风,就能降温的法子,最近几天不大好用了,不仅热还浑身有劲,她只能加强锻炼,把力气消耗下去,睡前还要做俯卧撑,怎么不是一种刻苦呢?
她其实想直接问张文清,但他那张嘴不开口,比开口还要勾人,尤其是在睡前,她的两个眼睛被他吸引住,有时候根本没听清他在说什么。
关键是她俩也就睡前能说这些,白天家里有王英,她要干活,他要去宋氏那里,根本没时间,晚上又开不了口,根本不知道他在搞什么鬼。
不过现在最着急的不是解决这两个问题,而是王子期。年前那回,王子期哭成那样,她以为王子期和宋宴已经断了,所以就没把这件事告诉溪姨,再加上月溪姐好像知道他的事情,她就没有操心了。
没想到这才过去一个月多,又让她遇到了他去找宋宴。
王月英今天做最早的一趟车去了大王镇,她带着昨天捉的几只兔子和野鸡,往街边一站,还没放好,就迎来了客户,要买她东西的人一个接一个,不一会儿就卖完了。她最近进城花钱多,所以不准备坐车回去,准备走路回家时,又遇到了一个认识的姨,正好她也要回王家村,就把她带上了。
回家的路上,她还在感叹今天真幸运,那么快就买完了,还坐了免费的车。结果在经过宋家村时,她看到了王子期从山上走下来。她和那个姨道了谢,随便编了个借口,就在宋家村下了车。她都不用猜,王子期一定是来找宋宴的,所以她也没着急,以正常的速度走到了宋宴家,看着宋宴家紧闭的房门,王月英想自己是先在墙边听一会儿,看看里面是个什么情况,还是直接把门踹开,把王子期揪出来,什么都不听就把他带回家呢?
她还没思考几秒,屋里传来了王子期的尖叫,以及打斗的声音。她顾不得想那么多了,直接把门踹开,门开后,屋里的两个人楞了一下,宋宴被突然闯进来的人吸引了注意,掐着王子期脖子的手也松了一点,而王子期则是趁她走神,用力扒开她的手,从她手下逃生后,连忙走到王月英身边,拉着她的衣袖,躲在她背后。
看着王月英,王子期有好多话要说,可一开口泪水先出来了。
“月英姐,还好你来了。”
她要是不来,他真的要死在宋宴手里。王月英把他放到自己身后,还没来的急问他发生了什么,宋宴回了神,率先开了口。
“你就是那个多管闲事的月英姐?”
宋宴听了王子期的话,意识到这就是他说的那个月英姐。她走近些,想好好打量一下,这位不速之客,这位王子期的好姐姐,敢撬她的人,胆子可真大啊。
王月英并没有把她放到眼里,往前走了几步,她也在打量宋宴。
“哼,不过是一介武夫。”
宋宴轻蔑的看了她一眼,然后把目光放到她身后的王子期身上。
“子期,就算要离开我,也不能找这样的女人啊。太粗俗了。”
王月英本来没想动粗,她想听听她们两个发生了什么,在来解决问题。但在听完宋宴的话后,她的怒气蹭蹭的往上窜。
“粗俗?”王月英挑眉,一个过肩摔把宋宴撂趴下,把人踩在脚下时,宋宴还在气焰嚣张的说,她是童生,是读书人,是十里八村唯一的童生。嚷着要王月英放开她,不然要她好看。王月英脚上用了些力气,一直往宋宴的心口压。
“你这种人就应该用粗俗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