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剥夺了视觉的澹台渊连反应都迟钝了不少:“什么?”
等他察觉到身上的衣服被一点点剥去,他才猛然惊醒,开始拼命挣扎起来:“住手!不要!”
那瞬间,不论林若齐是否是在欺骗他,也不论这个屋子里究竟是否还有旁人,生性多疑的澹台渊只会往最坏的方向思考——林若齐要用这种方式让他身败名裂。
黑暗中,他仿佛真的听到了其他人的存在,就坐在桌子前不远处,呼吸声、轻笑声、交谈声……
可能是月国的使臣,可能是景朝的贵族,甚至……林疏月。
在他看不见的地方,他们会如何鄙夷他的丑态?脸上会露出如何嘲讽的神情?
“不……不!”
澹台渊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求饶的声音已经带上了不易察觉的哭腔:“饶了我吧!林若齐,饶了我……别让他们看我!”
他死死拉着林若齐的胳膊,几乎要将头埋进里面,仿佛这才是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也是他最后躲藏的地方。多可笑,分明这一切的不堪和羞辱都是这胳膊的主人带来的。
林若齐双手撑在桌面上,好整以暇地垂头欣赏他在身下瑟缩的模样,那双总是精明算计的漂亮眼睛此刻正迷茫地睁着,从中流露出来的恐惧是连他本人都不曾察觉的最真实的姿态。
只有这样的澹台渊,才让他有种掌控的实感。被折断了翅膀的金丝雀终于关入他精心打造的笼子之中,怎么也飞不出去。
他要让澹台渊知道,他这辈子,只有留在自己身边这一个选项。
察觉到身上的人在抽离,身无寸缕的澹台渊立刻疯狂挣扎起来,为了不让他离开,指甲都嵌进了肉里,在他胳膊上抓出了数道血痕。
可他依旧没能改变林若齐的意志,在对方彻底离开后,他立刻蜷缩起来,将自己死死抱住,仿佛这样,躲在暗处窥探的人们就无法再看见他。
不知过了多久,一双触感陌生的手按在了他的大腿上。
澹台渊猛地一颤,像是受到了惊吓的兔子。这双手要比林若齐的粗糙很多,再加上视觉受限,更加让他失去了判断力。
饶是如此,他也只是将头藏在胳膊之间,对未知的恐惧令他根本没办法做出更多抵抗的动作。
那双手开始在他身上游走,以一种完全陌生的方式。手的主人像是从未踏足过这片未知的领域,好奇而侵略性极强地摩挲着每一块土地。
林若齐双手带着一副轻纱制成的手套,居高临下地观察着澹台渊的一切。
自始至终,屋子里就只有他们两个人而已。一切都只是澹台渊幻想出来的错觉。当然,这也是他故意造就的结果。
当他知道澹台渊依旧想要离开,甚至不惜将希望寄托在一个三岁孩童身上,鬼知道他有多想笑。
他也确实笑出来了。他觉得澹台渊很可悲,自己也同样很可悲。
他心底最阴暗的声音告诉他,必须彻底毁了澹台渊。
在某一个瞬间,他也真的想过要找其他人来侮辱他,或者让姐姐来亲眼看看澹台渊在自己身下的丑态。
将他从骄傲的高贵的神坛上扯下来,摔下来,落入泥潭之中,再也逃脱不出。
但他做不到,他就只能用这种幼稚的方式来宣泄自己的不满。
在澹台渊颤抖着身体躲避时,林若齐阴沉着脸,强硬地掰开了他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