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的人躺在干草铺就的床上,面朝墙里睡着,似乎对澹台渊这位不速之客的到来无知无觉。
澹台渊走过去,垂眸看着林若齐在水色月光下的平静睡颜,恨不得现在就杀了他。
手按上毫无防备的脖颈时还在轻微颤-抖,指尖碰到喉结的同时不知为何突然呼吸一紧,热潮从脚底扑涌上来,让澹台渊瞬间软了腿。
为了防止自己摔倒,他不得不一手撑着林若齐的胳膊。薄薄的一层布料下面,是结实起伏的肉-体。澹台渊的眼前几乎是立刻浮现出林若齐抱紧他时胳膊皮肤下青筋跳动的画面来。
明明那么恨,明明想要他立刻去死的……可是现在,另一种被他压-在心底极深处的情绪占据了上风,夺走了他所剩无几的理智。
扶着林若齐的手不知不觉沿着胳膊起伏滑了下去,捏了捏干燥手掌后,停在了骨节分明的手指上。自己的手指带不来满足,那林若齐的呢?澹台渊听见自己呼吸变粗的声音在耳边回荡,拉过林若齐的手。比起他的体温,林若齐的手指可以说是冰凉的,激得他浑身一抖,咬住下-唇将声音吞回了肚子里。
当然了,这一切都是蛊毒在作祟。绝不是其他的任何理由。
澹台渊一边闭紧了双眼,一边捏紧了林若齐的手腕,他跪在干草上的大腿肚子都在细细地颤抖。外面不知何时下气了细雨,伴随着春日夜晚独特的气息,从墙上窄小的窗户中裹挟着晚风卷入进来,外头屋檐上开始淅淅沥沥地滴水下来,月光下水珠坠落的影子从林若齐的面庞上滑过,滴在地砖上发出清脆的水声。
不知过了多久,澹台渊终于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月光下林若齐的两根手指亮津津的,尖端有一根蛛丝黏连,被空气一吹就轻飘飘地扯断了。他的前襟也沾了脏污,不过澹台渊并不打算替他收拾,现在的他并没有刚开始那么着急了,慢条斯理将自己手上的脏东西擦在林若齐衣袖上,将他当作一块尚且能用的抹布一般。
但体内热度仍然没能完全消减下去。他视线从林若齐的脸上滑过。
他心底突然生出一股理所当然的想法来。他如今沦落到这般境地就是拜林若齐所赐,自然也要由他本人来偿还。
一边想,澹台渊嘴角勾起一抹狞笑,取出早就准备好的软绳来。这绳子不算粗,只有成年男子小指粗细,却是由特殊的血蚕丝制成,结实无比,还有一定的弹性,不论如何用力拉也扯不断,也不容易留痕迹,用来捆人最好不过,是宫中折磨人的秘辛道具。
他不紧不慢将林若齐的手脚捆住,还绑了死结,确定他即使半途醒来也挣脱不得后,又取出了一瓶药膏抹在了林若齐腹部之下。
既然他林若齐能用毒,那他也同样可以用药。
他不好受了,林若齐也别想好受。
澹台渊细细地笑着,手指沾着温润的药膏一点点仔细地涂抹在林若齐每一寸皮肤上,让药膏化成油,慢慢浸入他的每一个毛孔,连青筋沟-壑也不曾放过,一想到林若齐等会的遭遇,心情愉悦地甚至哼起了小调。
涂完,将手指上剩余的药膏抹在了林若齐的脸颊上,指甲毫不吝惜地在上面留下一道红色划痕后,澹台渊面无表情地扇了一巴掌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