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酒店外的光线洋洋洒洒地洒了进来。
苟溺睡眼惺忪,把被子扯了下。眼神还恍惚着,不耐烦地抓了下头发。把刘海盘到后边。
眼神还有点呆滞,抓起手机看了看时间。迫于无奈起了床。她挣扎了一会,才套上浴袍。随手拿起个鲨鱼夹盘起头发。
难怪着房间这么贵,床是真舒服啊。
又撇了口气,去阳台烘干机拿着昨天的换洗衣服。
她没有早上洗澡的习惯。可无奈着酒店配备的沐浴露香味她很喜欢。也就将就冲了个澡。
换上昨天的衣服,包里也没带什么化妆品。就只有一只口红。她在浴室简单用酒店的洗面奶洗了把脸。就直接补上了口红。
镜面望上去,没化妆的原因显得她的脸庞多了分稚气,她的锐气也被压了几分。好在她白皙的肌肤,涂一只口红显得就很有气色。
不过想着有点没心意,就扎了个双马尾。
她西装外套里面达的是丝绸的衬衫。不过配上比较可爱的发型,似乎反差感很大。不过也没显得太突兀。
她打扮没花多长时间。可是换上衣服又忍不住在镜子面前欣赏自己好久。
她平常真的不是自恋的人格。其实苟溺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大美女,那种看上去温柔型的,国泰民安型的。反而长得有点凶凶的,不笑的时候很冷。眼神看人多少带点鄙夷。好像什么都不在乎。
喜欢她的人可以说她长相是清冷那一挂的,不喜欢的人可能觉得她长的有点刻薄。
说实话苟溺觉得长相不是自己能决定的,无论外人怎么说,她并不会厌弃自己的长相。
喜欢她的人不会因为皮囊而疏远她,不喜欢的人也不会因为她长得倾国倾城就爱不释手。
她对美的诠释就是肆意尽情得做自己。爱打扮的人就穿自己喜欢的单品,无论穿得多么与众不同,格格不入。
或许在别人看来是非主流。可是我们能窥见自己内心就好了。干嘛活在别人的目光的围城下。美是多元化的,可以是娇媚的,可以是可爱的,可以是矫健有力的。
不仅仅体现在外表上。
也有许多并没有外貌追求的女性,她们或许是天天在实验室做实验的科研人员,可能是深耕某一领域的女科学家,是素面朝天的女性的医护人员,凶猛有力的女性运动员。
她们抒写着她们的故事,她们的美是更浑然天成的。
直击人们的内心。
苟溺在国外遇见太多优秀的女性。
苟溺并不想做美貌的囚徒,一直宥于着别人的眼光下。
对于私底下她虽然会打扮,但她并不会过度追求妆容的精致,偶尔也要过一段粗糙的日子,感受一下素面朝天肆无忌惮的看起来不那么光鲜亮丽的日子,但完完全全是自己的日子,更真实,那种魅力是来自骨子里。
她在国外曾经遇见很多女生,在之前高中苟溺的眼光下,她们长得或多或少都是不完美的。
现在苟溺想来这想法十分狭隘,与她在国内别人对她奇装异服的围猎何异。
但这并不妨碍着她们自己把自己雕琢成了璞玉。
有些人性格开朗,有些人嘴硬心软,有些人能力强得可怕。有太多太多吸引她的地方。
她们都是活生生的艺术品,她们都是创造自己的历史,好像越接触下来,才发现她们才是世界的中心。她实话说很感谢这段经历。尽管去的时候多少带点不乐意。
苟溺掏了掏手机,问卓清然“好了吗?我收拾好了。电梯口见。”
又想回复了那条被搁置已久的信息。
“合着抛弃我?周游世界了是吧?”
“明知故问。”
她本想发出去,但是又怕待会要见面他撕票。
也没想解释什么,因为无论当初心里怎么想的。但是事情是发生了。
不然一层一层生吞活剥开来,她现在也没什么耐心。
还要搭上她家里的丑闻,她实在觉得丢脸。
脑子简直在打架。
算了,还是忽视。
“到电梯口了。你人呢?”
哪怕是信息,苟溺都能想到他语气有多不满。
苟溺看了会时间,不还还有三分钟嘛?
催什么催?
她拿齐东西,走出门口,先向这少爷招了招手。
昨晚的温存好像在一大早就消失不见,两人还是那样冷。
苟溺说不上来那种酸涩的感觉。也说不清对卓清然的愧疚到底有多少。
是吧,果然她太了解自己了?她真不想在对方面前丢脸,她压根弯不下腰。
解释起一大堆她家里的龌龊,嫌隙。解释她的自私,算计。
坦露她曾经的阴暗面。她没勇气。
她能坦坦荡荡面对现在,但是没有坦坦荡荡的面对过去那个在世俗上会被批判的自己。
想当年自己多少和心机也沾点边。害。
“快跟上?想什么呢。”语气傲慢又不耐烦。
“我这里有个口罩,要不你戴上。”苟溺可不想别人认出他。可不想上次的事情重演。
骂祖坟就算了,别扯上她。
她冷冷的开口。
“行。”他也没生气,一把带上一次性口罩。还从自己的包里把鸭舌帽带上。
一路上也安安静静的。
就连司机也以为是小情侣冷战的戏码。
本不该多管闲事,但也没忍住,劝和道。
“小姑娘,别脾气这么大,你看你男朋友又拿这么大的摄像机,又拿行李箱。你也太不懂事了?也不体谅一下。”
苟溺闭着眼翻了个白眼,没说话。心道,现在的人真的越来越爱多管闲事了。
“师傅你误会了,我们不是男女朋友。我现在是她员工,帽子口罩是我自己要在车上带的,不关她事。”卓清然也没啥情绪,心平气和解释了一通。
司机倒是被苟溺晾着,越发觉得着小姑娘脾气不好。反而对卓清然情有独钟。
看着他年纪不大,对待人也彬彬有礼。脾气也温和。看着是个打工的。估计也是为了生计奔波的年轻人。
便自顾自的说起煤来。别说经验还是老道。先打听这又打听那里。
“小伙子,你现在几岁啊?做什么工作啊?”
卓清然今天也不知道怎么了。
有耐心回了。
“快过生日就二十二了。就做摄影师。平时帮忙拍人照片,婚纱照,约拍,写真什么都拍。”他一本正经的瞎扯。
出租车司机倒是来了兴致。
“平常赚多少啊,小伙子?”
苟溺心想问收入也是真挺冒昧的。
“就吃饭不成问题?”
到底是吃多贵的饭。
司机肯定是觉得他是在谦虚。毕竟看他怀里那台摄像机看起来都价格不菲。
就开始了重头戏。
司机自顾自的给卓清然介绍起了他女儿。
就苟溺没听错,就是这么随便。她都有点吃惊呆了会,没划手机。
不过大约司机似乎误会了,以为卓清然也是苏州人了。
气氛也变得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