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认清班里同学苟溺实在没什么兴趣。要是玩的来,自然而然就认识了,要是不熟,也无所谓名字。
马马虎虎认识就行。加上来得晚,平时也是形单影只,没有和同学过多的交流。
总而言之,一个星期下来就只认识班上的三个人,江灼莉,裴音和何彦。
晚自习苟溺会抽一节去琴房拉琴。
不过再也没有见到那个奇怪的人。要不是那天的灯光打得太梦幻了,苟溺也不会恍惚。纠结那是不是一场光怪陆离的梦。
生活过得极为清心寡欲。
一个月就这样过去了。
迎来了开学考试。九门考试。
对于刚上高中的人来说,题量还是巨大的。况且从早考到下午,晚上这群人又吵得要死的对答案,压根没法好好复习。
对于苟溺来说,他们还是太有活力了。所以她时常感叹,这群同学精力有没有上限?
考场和座位按照中考的成绩排名。
苟溺在考试那天就早早起床,顺带简单复习了会老何圈定的古诗词。
来到第一考场的门口,看了会教室从哪边开始排一号。一个考场四十八个位,她倒是很好找,倒数第二个。
她顺带瞄了眼,她底下人的名字——卓清然。
可怜收卷子的那位。
又撇了眼发现前面的编码是一样的201801,哦?倒是没想到是一个班的。
不过苟溺绞尽脑汁,倒是真想不起他的脸。
考场门口几乎充斥着喧嚣,人来人往熙熙攘攘。
苟溺见怪不怪,穿着蓝色的校服,靠着栏杆。拿着小本的古诗词看了起来。在这吵闹的环境格格不入。
风吹过她的发梢,碎花斜刘海也飘扬起来,岿然不动的是她用大肠发圈扎起的高马尾。
‘请各位考生进入考场’的指令一出,大家排成一条长龙,接受电子仪器的扫描。
苟溺先一步进入了教室,找到最后的位置,往前迈了一步。拉开桌椅遂坐了下来,手撑着脸,转着笔。
空洞的眼神望向前方。陆陆续续的教室装满了人。
直到一位没有穿校服的男生,不由分说的闯进她的眼睛。黑色的卫裤把他的腿型勾勒得很好,他穿了件红色短袖就在一种蓝白校服的人里显得很扎眼。来得又晚,霸道夺取他人的眼光。她缓缓抬起头。才发现他缓缓走到他身后的位置。
听着拉开桌椅的碰地的声音。
才反应过来他熟悉的脸,是琴室的那个人。
她能感受到他们都怔了下,苟溺错愕的眼神飘在空中。
因为他没有穿校服的原因。好几个同学也从他一进门就开始瞄他。
目睹了他们注视的一幕。甚至呆滞了几秒。
......
踩考试结束铃声最后一声响了起来,众人也不再挣扎。监考老师指挥的一排最后的按号数在前的收齐试卷。
苟溺淡定地放下了笔,该写的都写了,剩下的听天由命。
卓清然起身把他自己的试卷放在最下面,走到苟溺身边,那距离很近。大约是过道很窄的缘故,就一个缝隙他的腿就要贴到她的手臂。
那青草味的气息也依稀可见。环绕在苟溺周围。她看向他的指尖,划过她的试卷叠在他的试卷上面,把他也写得满满当当的试卷换了新容。他的手指很修长纤细,骨骼层次分明。
收完试卷,教室一阵凳子响声窜出。
“还没清点完呢!走什么走,我还得检查一下你们涂卡考号涂对了没?我知道你们很兴奋,请耐心等我们一下,今天饭堂没人和你们抢,急什么急。”
监考老师字里行间就是要等他们清点好才放人的意思呗。
卓清然拎着最后一组的试卷,排在最后,等着老师排好前面几组的顺序。
高个子的他。站在几个女生旁边显得更加高了。
红色短袖,黑色的裤子,匡威的黑色高帮帆布鞋,明明是挺简单的穿搭。
但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会有让人一直注视的魔力。在等待的过程中,不免吸引了不少人的眼光望向他,打量着他。
后来苟溺才发觉,确实不是穿搭。
他杵在最后。毫不避讳别人的眼光。双眸狭长,嘴唇红润。突出的眉骨,高挺的鼻梁。从侧面看,轮廓更加锋利,下颚也清晰。
苟溺瞧见他确实有点漫不经心,不卑不亢看着不是个面善的人。但是又有点不可亵渎的意味。他的眼睛深邃,带了点锋利。
总算熬过手都要写麻的语文,哪怕台上的那人长得再帅,比起放学吃饭睡觉也暗淡也不少。
他等到最后,帮助老师改,填错考号的糊涂蛋的答题卡。
监考老师提前放我们走的时候,大家都抵着饿肚子,没精气神的往后门走。
大家纷纷转战场到饭堂,饥肠辘辘。
教学楼也没人。
苟溺饿,但是懒得冲。将就去小卖部买了桶泡面,就回了教室。
一路上肃静得可怕。
回到教室,苟溺鬼使神差的走到讲台。缓缓翻开点名册。
想确认卓清然是否真的和她同班,按理说他张得不差,她应该也是有点印象才对的?怎么都没在班上看见过他?
册子上是用树胶封起来的一张白色的打印单,上面贴了证件照的相片和名字。
她端详着,几乎是一眼就看见他。就排在她的后面。
蓝色的证件照,穿着白衬衫,没有系着领带。高挺的鼻梁占据了他的面中,脸上几乎没有留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