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杨哲忽然意识到事情比我们预想之中的更加危险,原来那个平日里慈眉善目的体育老师和暴虐成性的安青华竟是一丘之貉,原来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真正让我依靠让我倾诉,全都是败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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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旷的房间里由远及近地传来一阵哒哒哒哒的脚步声,两名保镖模样的粗壮大汉十分自觉地驻足门旁等候,前方西装革履的油头先生刚迈入房间半步便厌恶地拧起眉心,自西装口袋里掏出手绢抵住口鼻。
“白先生,您看这是我们新到的货,时令水果一样新鲜的少男少女呦,租期一个月,租金照旧,租期内依旧任您处置,您看如何?”安青华一瞬化身成为电视购物中卖力推销货物的主播。
“货色好极了,两个我都要,等下我会安排转账,安老师这些年为了满足我的特殊爱好真是煞费苦心。”男人高挺的鼻梁上架着一副贵气十足的圆框金边眼镜,白衬衫袖扣上刻有一个颇为少见的单字姓氏。
“哪里,哪里,您太客气了,安青华此生何德何能遇见您,我们一家老小这些年间一直都在仰仗您的照顾,我对您真是崇拜至极,感恩涕零!”平素威风凛凛的安青华此时竟在这男人面前显露出一副卑躬屈膝的奴才本相。
这个糟烂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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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许是三十天,或是三十年,兴许是三十年,亦或是一生,那是生而为人后最漫长最艰难的一段时间,一次次受辱,一次次寻死,一次次被阻拦,周而复始的恶性循环,日复一日,刀架在脖子上亦不会触发痛感,任何污秽言语再也无法激荡起心中的波澜。
你自以为宝贵的年轻生命不过是他人手上一颗卑微且不具姓名的玻璃弹珠,那人轻轻摊开掌心你便顺势当地一声垂直落地,那人指头微微一发力,你便认命蜷起四肢似个廉价玩具一般在地板上穿来滚去。
你是否见过被人类用电锯残忍割掉一双鱼鳍的鲨鱼?
烈日下波光粼粼的海浪卷着泥沙肆意拍打着岸边的礁石,周遭泛着腥气的海风猖狂地吹打着渔人黝黑的面颊,守在渔船上的两名捕捞者合力将失去双鳍的鲨鱼抛回一望无垠的广阔水面,再也无法在水中畅游的鲨鱼在深海里孤独无望地缓慢地下沉,灰白色断鳍处不断涌出的血液在海水中幻化成两条寓意着死亡的曼妙红绸。
我的青春永远停在十四岁那年的暑假,我的血液已在那段漫长的岁月中一点一点流净,那以后的我只剩下一副空荡荡的驱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