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骥没有直接把时年带回别墅,也没把她送去学校。
他在路边药店买了醒酒的药和热茶,带时年去湖边醒酒。
秋天天凉,十点多已近深夜,零星散步的人都已回家。
何骥把车停下,转头去看时年时,就见她一手捂着眼睛,泪水从指缝里流出来,却连一点声音都没。
“你就那么喜欢哭吗?”何骥责怪的语气里莫名有些怜爱。
时年把手放下来:“你不想看的话,我立即就不哭了。”她从小到大掉眼泪的次数一只手都能数过来,偏偏都在何骥旁边。
何骥把车窗打开透气:“你哭吧,我也没什么想不想看的。”
时年已经把眼泪擦干净了。
她平时不化妆,也不怎么会化妆,今天出来赴宴,也只上了一层隔离,画了上眼线和眉毛,去洗手间时补了一次口红。淡妆更显得她动人,只是明艳,却不妖冶。
时年说:“走吧,你挺忙的,我回学校就行了。”她挺感谢何骥的帮忙,但她说不出口,也不想说。说得多了,似乎有要他再为自己做什么的得寸进尺的意思。她从不奢望。
何骥脑海里不自觉出现一句话: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你嘴一直这么硬吗?你欠我,我还帮了你,你应该感恩戴德。”何骥突然觉得自己也不从肯服软。
时年垂眸:“你想怎么样都可以。”她酒没全醒,“可是我能跟你说什么呢?说谢谢,谢谢你在这种情况里解救了我,把你当我的救世主、然后奢求你再不会对我怎样反而会继续帮我救我是吗?”
时年的眼泪又掉了下来。她真没想到原来眼泪是这么容易掉的东西。
何骥看她眼里的绝望,跟窗外的月色一样苍白无望,跟她雪白的皮肤一样冷,忍不住伸手想要捧着时年的下巴。
时年从何骥伸出的指尖感受到了一种叫疼惜的感情。
她突然目光阴冷地盯着何骥:“我是杀人犯的女儿。”她在阻止他们之间可能会产生的任何感情。他们只能有恨、不能有别的感情。
何骥突然就住了手。
她骨子里得多恨她自己呀,用这种敲碎自己骨头的方式来维持他们岌岌可危的平衡关系,来异端地保护他可能会受的伤害。又或许,她在用最残忍的方式保护自己。
何骥更加忍不住了。
她可真狠。
何骥嘴角微动,手已经从时年的裙子下游离上去。
而想到这裙子有可能是其他人送给她的,何骥加重力道,想把裙子撕碎。
时年的手迅速按在他的手上制止他:“这是我朋友借给我的裙子,不要弄坏了。”
原来是借的。
何骥失笑。她怎么这么有趣。
何骥可不管那裙子哪来的,顺着时年的后背把裙子剥离,然后猛一用力,就把整条裙子给扯烂了。
时年刚想尖叫出声,何骥压身过来,直接吻上去堵住时年的嘴。
时年所有的话都被吞了下去。她用力把何骥往前推,何骥可一点要让步的意思都没有,反而吻的更加热烈和不加节制,几乎要把时年给吃了。
时年的耳环撞在车窗上,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她呜咽着说:“不要在外面,回去吧。”何骥反而没有停下的意思:“怎么了?你怕什么?你怕被人知道?”
时年不吱声了,何骥就是个疯子,越是在这时候激怒他,越没好果子吃。
时年已经摸清了何骥的性格特点了。
何骥果然更凶猛起来,他捏着时年的肩膀,恣意地吻她,把她整个人都揉成一团,让她迷失,再把她从迷失中捞出来。
车外星辰静寂,车内缠绵悱恻。
——
何骥的车上备有备用衣物。他拿出一件白色衬衣扔给时年,又让她披着西装外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