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绵绵秋雨增添湿寒,隐有入冬迹象,虞欢拜别父母兄长,乘坐车马回亲王府。
雨声细微,寒意被厚实帘布阻隔,虞欢握着汤婆子,心间思绪繁杂。
外祖父家的事,虞欢知道的不多,当年随母亲回白江探亲,只见外祖母最后一面。
那是虞欢印象里母亲唯一一次落泪,想来感情甚好。
可母亲从不提外祖父家的事,父亲亦不会多说,因而虞欢没想过其中如此复杂。
“世子妃到府了。”
“好。”
虞欢收敛心神,看向外面府门恢宏气派的匾额。
整座亲王府有三道供车马进入的高门,左右偏门入客,正门只有裴翊能日常出入,想来守卫亦是他的亲信。
而今车马穿过的是正门,虞欢透过帘布看着弯身恭敬的林管事以及数不尽的仆从婢女,可见整个亲王府打理有多严谨。
不过虞欢入亲王府还没掌过家,主母黎氏身子康健,心思灵敏,想来必定牢牢操控主院相关事宜。
而东院么,冯姑姑很忠心为裴翊办差,就是不知对自己能有几分心思。
不多时,车马停在东院,虞欢弯身搭着侍女手背,下马车。
从院门而过,踏入曲折廊道,虞欢似无意的出声:“冯姑姑近来操劳,世子爷可还安康?”
冯姑姑紧随其后,步履规矩,双手护套严实,应:“劳烦世子妃挂念,府里一切都好。”
这话应的不太让人喜欢,虞欢微微顿步,偏头看向冯姑姑若有其事的出声:“难得看望双亲,因而耽搁些许时日,莫非世子爷不快?”
冯姑姑亦停步,面上透着笑应:“世子爷自然不会多说,可世子妃也不要太娇纵,归宁时日有限,若待的太长,恐遭人闲话。”
虞欢清澈美目倒映冯姑姑看似恭顺实则压迫意味的神态,淡笑道:“既然世子爷都没说什么,旁人的闲话不过是乱嚼舌根,冯姑姑是府里老人,这点定力都没有么?”
言语温柔,神态和善,可冯姑姑却被噎的面色一白一红,没能说出半句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