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内,泰康帝正在认真的批阅奏折,见胡贵妃来了,立刻满脸笑容的起身相迎。之前,他因为李佑泽中“春药”一事而升起的怒火,早就烟消云散了。
胡贵妃一见到泰康帝,便嘤嘤嘤的哭了起来,一副伤心到极致的模样。
泰康帝心头一惊,连忙心肝肉似的劝着哄着,唯恐对方哭久了伤身。
随即,他对着胡贵妃的贴身宫女,大声的斥责道:“你们是怎么照顾主子的,竟让贵妃如此伤心难过?”
胡贵妃立刻抽抽噎噎的道:“圣上,这事不怪她们。要怪就怪臣妾一心爱慕圣上,受尽了圣上的宠爱,才会招致他人的嫉妒和恨意。有圣上护着,他们拿臣妾没办法,便想尽一切办法陷害臣妾的娘家侄子。可怜臣妾只有一个亲侄子,他若是死了,臣妾还有何面目面对整个胡家啊。”
话落,她便故技重施,想要表演一把上吊的把戏。
泰康帝哪能眼睁睁的看着爱妃去死,立刻将人紧紧的抱在了怀里,说什么都不撒手。
眼看胡贵妃已经快要哭晕过去了,他连忙让太监总管林福出去打听情况。片刻后,林福一五一十的禀告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泰康帝闻言,顿时沉默了,抱着胡贵妃的手也撒开了。他虽然宠爱胡贵妃,却对于外戚很是忌惮。
胡杰如此嚣张跋扈,胡家如此气焰旺盛,确实触犯到了他的逆鳞。
他既然已经有意废太子,改立五皇子了,自然不会留下胡家这般的外戚掣肘。
若是能够趁机除掉胡杰,并且彻底的打压胡家,自然是再好不过了。不过,如此一来,爱妃怕是要伤心难过了呢。
胡贵妃见泰康帝神色莫名,连忙哀哀戚戚的道:“圣上,那几个贱民死都死了,我们胡家赔些银子也就是了。而胡杰所说的那番话,也不过是话赶话罢了,我们胡家绝对没有不臣之心。臣妾这些年来尽心尽力的伺候圣上,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请圣上开恩啊。圣上若是不愿意相信臣妾,臣妾只好以死谢罪了。”
泰康帝蹉跎了半辈子,才遇到了胡贵妃这么个可人儿,终究心有不忍。
于是乎,他装模作样的板着脸道:“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传朕旨意,立即撤掉胡杰身上的一切官职,罚去守城门吧。”
对此,胡贵妃虽然很不满,却也知道见好就收。她打算过阵子,再吹一吹枕头风,帮助胡杰官复原职。
紧接着,她一脸娇媚的在泰康帝的耳边吹了一口气,语气妖妖娆娆的道:“臣妾最近一直在研究道家的房中术,如今已经小有心得了,圣上要不要跟臣妾试一试啊?”
泰康帝心中一动,兴味盎然的道:“爱妃诚意相邀,朕自欣然往之。”
话落,他连奏折都不批了,大臣们也不接见了,径直拉着胡贵妃白日宣淫去了。如此昏君行为,实在是令人不耻。
于是乎,刑部官员们还没讨论出结果呢,便得到了圣上要求释放胡杰的旨意。
众人闻言,不禁神情古怪的对视了一眼,不得不遵照圣上的旨意释放了胡杰。
不过,他们内心十分复杂,只觉得自己倒了八辈子的霉,竟然遇到千年难遇之昏君了。
李佑泽得到消息的时候,顿时觉得如鲠在喉,也更加清晰的认识到了胡贵妃的受宠程度和泰康帝的昏庸程度。
他心想:“昏君啊,这就是典型的大昏君啊,总能做出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只可惜,那白白丧命的一家三口,当真是有怨无处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