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慎也觉得不合理。
雁沉攻击性这么强,怎么就没咬死原书行?
他看了眼窝在原书行怀里朝他亮出獠牙的雁沉,更加确认了自己先前对这两人的看法:一丘之貉、狼狈为奸!
纵使章慎心里把他们从禽类骂到原始动物,原书行好歹还有点身为人类的良知,安抚好雁沉的情绪,就抬头去看章慎的情况。
毕竟这次是雁沉突然袭击人家,原书行难得将语气里的嘲讽收敛了起来,甚至带了点关切的意味:“没事吧,还站得起来吗?”
章慎扶着墙站起来,面色惨白,右手臂以不正常的角度垂着,咬牙,“你说呢?”
章慎身体素质本来就偏弱,异变觉醒后有所增强,但也抵不过雁沉随便一扑的力量,没有血溅当场都要靠原书行阻止得及时。
原书行担心雁沉再次暴起,抬手捂住了他的眼睛,又贴着耳边哄了两句,确定他状态暂时平静下来,才腾出手把章慎扶进门里。
原书行与雁沉坐在长沙发的一端,雁沉明显对于原书行将人弄进来的行为不太高兴,但因为被人好好地搂在怀里,只是用牙齿咬着原书行缠着绷带的手以表不满。
原书行其实也对雁沉愿意乖乖待在自己身边的行为很意外,毕竟从刚才雁沉扑向章慎的迅猛与狠辣来看,他的敌意显然不小。
虽然原书行那只手绷带下的伤口还没有愈合,更是在雁沉的摧残下渗出鲜红色,但相比起之前或是最早的扑咬,这种程度根本不算什么,甚至连绷带都没有咬穿。
原书行丝毫不在意,任由雁沉将自己的手当做玩具般摆弄,这里咬一口那里磨一下。
章慎被原书行安置在单人沙发上,苍白的面容上眼瞳深黑,灰发有几缕黏在额侧,以及汗湿的两鬓与紧咬的牙关。
若是忽略章慎的眼神,或许会觉得他这副模样脆弱,但那双眼里的阴冷如蛇信的神情彰显着他的不善与怒意。
章慎忍了又忍,用尽了这辈子最大的容忍,才让自己安稳地坐在沙发上。
再忍一下。
至少他的目的达到了。
章慎眼瞳轻微动了动,隐蔽地瞥了眼手表上的时间,数着秒针的走动,通过规律的倒数来克制着自己。
贴身的口袋里硬质的卡牌很轻盈,存在却难以忽视,更因为卡牌上的内容在章慎心中掀起的波澜还未平静。
黑色的卡牌很像某种游戏的身份卡,上面详细地记录着章慎的名字、觉醒能力、异变原因等一系列的内容,有些内容甚至连章慎自己都不清楚,比如他的能力的真正名称。
这才是章慎被秦因纶叫出能力名以后反应那么大的真实原因,连他自己都不清楚的事情,秦因纶是如何得知的?
这张卡牌又是从哪里来的?
更令章慎心惊的是,在他看清牌面内容的瞬间,有种无形的认识悄无声息地被加在他的意识之中,让他很明确地感知到一件事:他与秦因纶属于同一阵营。
阵营认知已建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