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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晦暗的力量自相贴的皮肤传递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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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等候太久,还是昨晚睡眠质量过差,艾尔海森竟在看护时陷入了沉睡。
脑袋压着我的头顶,指节与我紧密交缠,呼出的热气擦过额间……
亲密的好似恋人。
我回想起此前大贤者毫不质疑的“恋人”论。
现在却能有理有据的实施反驳。
博士的炼金药剂气味尚存,一枚神之心的数量丢失,二次高能级物件碰撞后的残留频率。
这些证据表明了一点:
他拉着艾尔海森一同潜入了世界树的空间。
兴许是撞上了污染的残余,我才会在艾尔海森的身上吸收到那熟悉的力量。
而五指交缠带来的掌心相叠,是为了避免昏迷状态时,肢体无力而分离。一旦发生意外,我若不能及时清醒,出手助援,难免抱憾终身。
他确实很会保护自己,即便这略显亲近。
最重要的是,“恋人”的弱点正好方便我被拉进智慧宫,成为人质。
唯一令人惊异的是:早在奥摩斯港,艾尔海森就有这样的计划雏形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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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扎尔这个人,不行。
明明知道我和艾尔海森才认识不久,就敢胡乱定言他人的关系。
你当是一见钟情,二见倾心的言情小说吗?!
……他该不会……私下里真的有看这类的闲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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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鸽落在了肩头,低头看看交握的手,啧啧两声。抬头看看亲近的距离,啧啧两声。
她还是这么欠教训,甚至嚣张地探头停在我的面前。
“哟~谈恋爱啦?”
我抬起空闲的手臂,指节掐住她的面颊:
“你应该没有闻到动物发/情期时,特有的气味吧?”这才是最有力的证据。
“不要造谣生事。”
“我不过是一只鸟,我能闻到这个?”
白鸽随便我揉捏,她自己也乐在其中,只是假装生气。
“明明在奥摩斯港,艾尔海森当面造谣你,你都不介意!”
“那不是因为形势所迫?”
——我向来赞同由逻辑与理智驱使的行动。
——这样才能避开冲动行事造就的后悔。
“那难道不是你对他的纵容?!方法千千万,何必这样诽谤你。”
虽然也牵连到了他本人。
“但‘恐惧’确实方便行事。这是一个最为快捷的方法。”
“我认同这样的效率。”
“你应该记得吧?”
白鸽略一怔愣,飞到我的肩头,踢踏着鸟爪:“你想起来了?”
那我不就能抱怨你……啊不,说实话了嘛?
“只是一些片段而已。”
“我甚至记不清系统出现是什么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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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素笼罩了一整座城池,中毒侵害者会转为行尸走肉,却又模仿生前的一举一动与言语。待熟人接近时便会啃咬对方的身体,
直至毒素侵染他人,血肉不再新鲜,又会转向下一个目标。
——这是一种邪魔的诞生方式,传播途径等同于丧尸病毒。
因为知晓纵容与仁慈的后果,当初起阵围城,屠杀了城中所有的生灵的我被外人斥为邪魔外道。
净化的雨水浇灌了一整片城池。
直至地下水被彻底洗净,疫病不生,我才披着一身血衣离开那座边陲之地。
名望在不经意间传开,倒是方便了后续的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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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是很久远的事情了。
心魔藏在化身里的记忆,饱含负面情绪。
如果没有足够的记忆锚点支撑,我的负面情绪只会在一次次的吸收污染中逐步扩大,最后带起的毁灭欲会使我选择自灭。
所以系统才会一次次的切断记忆,提前一步重组我的形体吗?
——白鸽并不能吸收污染,却能传递污染成为载体。
——反过来想,他们的污染也能被我吸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