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而,她还会轻动着细腿,高跟鞋滑入他稍并的长腿间,故意贴合着他长腿内侧以尖细的高跟鞋头绕圈打转。
司清礼的水杯里充盈着刚倒好的水,哪怕他已经在反应过来的瞬间极力克制,但对温知韫大胆的行径依旧始料未及,在她的脚贴蹭过来的那刻,捻在杯壁的手发乎本能地抖动了下,温热的水霎时洒出些许,顺着他微抬的手背迅速下滑,没入袖口,弄湿了小片衣料和手肤。
“哎呀,小叔怎么这么不小心。”
温知韫一副通情达理的姿态,抽过几张纸就径直倾身覆上司清礼的手背,纸巾很快因他肌肤上残留的水痕洇湿,司清礼也像触电般很快抽回手,桌下长腿一同偏开。
眼睫微压,冷冽气场兀地强上不少,“不用温小姐操心。”
还在这温小姐是吧。
温知韫皮笑肉不笑地撤回上半身,细腿更为放肆的直直朝他追去,再度触到他长腿。
这次更为过火,她直接用鞋底在他膝盖上踩了下。
若不是位置受限,她是想踩在他腿间的。
温知韫看着司清礼这副装正经的样就心里窝火,她想撕破他这层面具,狠狠地质问他:你真这么淡然礼貌,为什么要把我们的曾经隐瞒着不敢告诉你侄儿?又为什么要突然赶回国?
越想越气,温知韫打算再踩他一脚。
但比她脚先落的是司清礼不知何时放到桌下的手,不紧不松的,他圈住了她细盈的脚腕,眼神似是警告般沉沉望住她。
四月初的天还是有些微凉之意的,温知韫光脚穿着高跟鞋,脚面和脚踝裸露在外的那片肌肤不可避免的要比正常体温更冷些。
司清礼的手很热,掌温尤其,长指几乎牢牢圈住了她的脚踝,掌心则尽数覆在她脚面上。很快,他沾上了她的凉,她也沾上了他的温。
温知韫素来不是个会忍脾气的人,她曲着指节,不轻不重在手机屏幕上叩了两下。
意思明显,让司清礼看手机。
这么僵持不下不是办法,司清礼只得暗暗喟了声,但又怕温知韫再乱来,索性没松开她的脚踝,用空闲的另手从兜里掏出手机。
饶是有所预料,但仅是打开微信的瞬间,他的眉心还是稍稍收紧了下。
这么多年,她都是他的微信置顶。
最气的时候,也只是将她的备注由[韫韫宝贝]改为[温知韫]。
司清礼自然是说不出“韫韫宝贝”这种话的,备注是当初温知韫拿他手机改的。
彼时,她骑坐在他腿上,玉臂圈着他颈,理直气壮地说:“司清礼,你平常不会说甜言蜜语就算了,要是连个备注你都不亲密些、趁我走了就改回来的话,被我发现你就死定了。”
就因为这话,哪怕分手后一年,他都没改过备注。
但这个备注就像是一场无声的虐杀,每次打开微信,看到显眼的置顶,脑海中总会晃过些回忆。
在数不清第多少次心海潮湿后,司清礼将备注改成了她的名字,冷冰冰的三个字。
他也尝试过,将温知韫的微信从置顶撤下去。
但打开微信第一眼看到置顶的她又何尝不是一种习惯。
乍然看不到,更容易想到她。
于是,司清礼又将她设为置顶。
在无数个深夜,司清礼都独自进行过这样幼稚又无人知的举措。
最终,还是她在置顶的时间占了八成。
他们在今日之前的最后一条微信记录停留在五年前,那个得不到音讯的雨夜后,他说知道了她的决绝,不会再打扰。
自此,他们真就一点联系都没有过。
这些年里,司清礼虽有过期待,期待置顶消息栏可以出现小红点,但他亦清晰地认知到,概率极低。
温知韫是个很骄傲很要面子的人,让她低头主动联系的可能性近乎为零。
而今天,置顶栏后有一个清晰晃眼的小红点。
喉结轻滚,他垂着眼帘,缓缓点入。
——[是娶还是抢?]
就在这瞬间,温知韫又发来条消息,充斥着她的坏心:[这样都不松开我的脚,看来是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