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祈瑱带着一行人离去,留下程嘉束母子、冬雪,还有石栓夫妇几人便开始收拾。
几个人先去找暂时能住人的地方。别院里的厨房,卧房,没有一处能用的。按说府里的主子要去别庄住,下人们是要提前几天就洒扫预备起来的。可一来这别庄本就没有人打理,再者以程嘉束的身份来讲,祈家人也不会为她提前准备。所以几人初来,竟然连个能住人的地方都没有。
程嘉束见此情景也只好道:“石叔石婶辛苦了。今天晚上暂且用铺盖随便将就一晚,明日里咱们再细细收拾屋子,采买些家什,好好安置起来。”
石栓两口子慌忙摇手:“当不起夫人这么称呼,夫人直接叫我石栓就是。”
石栓眼见也是四十多近五十的年纪了,程嘉束自然做不出直接叫人名字的事情来,只是笑道:“石叔不必客气。以后都是一家人,互相照应。”
又道:“我虽担个夫人的名头,到底还年轻。往后就咱们几个人一起过日子,不必太讲究那些礼数。石叔也不用跟我客套。你岁数为长,称你作叔并不逾矩。”
石栓毕竟不是个擅长言辞的人,见夫人这么讲,憨厚地笑了笑,也不再争辩。
几个人草草收拾了下,随便吃了些干粮便睡去。只是房子长久不住人,湿气重的很,程嘉束睡的浑身难受,第二天就在长长的采买清单上又加了一项生石灰。生石灰既能放屋里吸潮气,又能刷墙,却是乔迁新居必不可少的材料。
第二日,石栓赶着车子去附近的镇上买东西,程嘉束三人就在家收拾清扫。祈彦第一次换了个新环境,兴奋地到处跑着乱看。程嘉束只要他在视线范围内就行,也不拘着他。
别院实在是大,毕竟建院子的时候早,那时候地还不值钱。况且璞园地处京城东南,位置也说不上好。
京郊之地以西北边为盛,京城往西一带山林幽密,景色怡人;京城北边有温泉养人,而皇帝在京城北边也有行宫。故而豪门大族的别院大都在京城西北一带。而东南一带的院子便不值什么钱了。
也就当年的老侯爷喜欢这样宽敞的地界跑马,才会在这里建个大别院。别院本身便是个五进的宅子,后面还有个花园,园子里还挖了个小池塘。
别院另一侧还有一片宽阔的平地,还有一排已破旧的马棚,想来以前是养马练兵的地方。单看这破马棚的规模,便可知当年老侯爷多爱养马了。
这一侧的马场与小花园是垂直连着的,中间建了个角门隔开。马场与小花园恰好形成个倒L形,将别院半包起来。
而与马场相对的另一侧围墙外则是种了几排树做遮蔽,树林外便是大路了。
这么大的地方,要指望她们一行几人把整个宅子都清理干净,也是不可能。
程嘉束干脆道:“我们先挑好自己住哪里,然后只收拾自己的住处就行。再把厨房收拾出来,其他的院子不住人,索性继续关着,不必理会。每年天气好的时候,开开门窗透个气就行了。”
石婶子跟冬雪自然没有异议。石婶子两口子要守大门,便选了最外头的一进院子,平时起居便在最外院的倒座。
虽然程嘉束如今算是别院里的主人,只是上有长辈,便是她搬到别院来,主院也得空着,不是她能住的。只是她也不在乎这些就是了。考虑到方便彦哥儿玩,她便选了离与花园挨着的院子来住。院子进门处还有左右两间倒座,中间是过道。冬雪便选了左边的倒座来住,右边的屋子空着,给她放些杂物。而院子里的正屋,就是程嘉束跟彦哥儿今后的住处了。
程嘉束看着自己的新家,想到以后不必拘在小小的宅院里,可以带着孩子自由外出,只觉得精神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