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我需要延长假期。”洛伦给公司发消息。
究其原因当然不能说是要躲避席瑞尔。他只是表示也许是此前的工作强度让他压力比较大,想要休息一段时间、也观察一下此前的工作成果如何,调整好状态再重新进入下一段工作。
雄虫想休假也是很正常的事情,甚至他想直接毁约离职都很正常,也许席瑞尔还会因此高兴。
但洛伦其实还没想好。如果他真的和席瑞尔关系到不可调和的结果的话,他还有必要保留这样一个可能完全收到席瑞尔控制和限制的工作吗?
又或者说,以他们现在的糟糕关系,席瑞尔还会让他保留这个岗位,直到他所谓的“调整好状态”吗?
但很快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星际穿梭舰缓缓升空,洛伦给自己戴上眼罩,关上终端避免被公司方成功联络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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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伦披着浴巾水淋淋地踏出浴室时,飞溅的碎片也划伤了他的手臂。
但当时他情绪太过激烈,只想要和席瑞尔大吵一架,这种不那么严重的伤口被他下意识忽略了。
正确的做法当然应该是留在家里打开医疗舱。不管伤口严重程度如何,总之选用最昂贵的修复液,为这些意外造成的伤口做一个彻底的处理。
毕竟身为脆弱的雄虫,再怎么重视这种伤口也不为过。
至于追究席瑞尔拿着这些东西的作用,又或者信号发射器的去处,乃至处置布置了这一切的席瑞尔。那都是在收拾好残局之后才应该做的事情了。
但面对这一切的时候,洛伦只想立刻从这个场景里离开,根本没法考虑也考虑不到那么周到的处理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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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瑞尔当时的举动可以说是毫无章法可言。不过这倒是也可以理解。
身为雌虫席瑞尔当然不能亲自对高级雄虫动手。就算他当时穿着常服,也没带什么穿戴式机甲,以单纯成年雌虫的肢体强度面对雄虫的时候也是压倒性的。
他被洛伦伤到大概也没什么后果,反正很快就会恢复正常。但如果他没掌握好分寸、不慎伤到洛伦的话大概会触发雄保会的警报之类。
所以他也并没有做出什么可以被定义为攻击的举动。
洛伦靠在穿梭舰宽大的座椅上,忍不住屏住呼吸。
着急挽留雄主的雌虫比在床上发出邀请的雌虫急迫许多倍。他几乎仍然能感知到颈侧属于雌虫的滚烫的呼吸。
即使已经远离很久,那种直接打在脆弱皮肤上的灼热感仿佛还持续烧着雄虫的颈侧。
而在彼时彼刻,他几乎没办法再挪动分毫,因为席瑞尔连同他裹在身上的浴巾和淋漓的水渍一起,用力抱住了他。
“雄主,请原谅我……”
吐息也是灼热的,打在神经密集的耳朵和脸颊边简直是说不上来的刺激。洛伦几乎是本能地想从他怀中挣脱出去。
但很明显,雌虫不敢伤害他,他也没办法反抗雌虫,即使雌虫并没那么用力禁锢怀中的雄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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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瑞尔。你想干什么?”
洛伦被箍在怀里抬不起手,只能厉声喝止席瑞尔这种有失分寸的举动。
席瑞尔的呼吸灼热地打在他颈侧,洛伦甚至能看到他背上的翅鞘似乎也蠢蠢欲动。
也许除了强行控制席瑞尔之外,洛伦也没有其他办法挣脱出去。
身为高级雄虫他当然掌握了很多种精神力相关的攻击方式。但此前他也从来没有尝试过。
一方面是因为他们存在伴侣关系,理所应当是安抚和被安抚的,不应当有对抗的情绪存在。另一方面是如果精神力攻击强度不够,可能得到的结果是雌虫骤然发狂,反而失去理智而伤害雄虫。
但当这种喝止没什么用的时候,洛伦想从这个过分紧绷和灼热的怀抱里挣脱出来,也就只能凝聚心神,尝试一下对席瑞尔发出精神力攻击。
他料到席瑞尔对自己的雄主不会太过设防,何况他们才经历过浓度很高的信息素安抚,对对方而言意味着安抚而不是攻击。
但洛伦也没想到自己那么久没有实践过,直接通过精神力攻击击溃雌虫,居然能完成得那么干脆利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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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训练当然是雄虫必修的用于保护自己的课程,但雄虫们往往也不会太过认真地去反复练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