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去生理因素可能影响到的实操课外,能选择这种小众专业的雄虫往往都能拿到相当优秀的分数。
“这是‘银翼修罗’。”席瑞尔语气稍稍沉重了些,轻声说。“不是那些复刻品,是遗留了操作者们血液的那台原始机。”
“……”洛伦当然也听说过这台机甲的大名,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它会被解禁然后又落到拍卖场。
被机甲反噬和被炸成碎片,也不知道哪个结局更惨一点。
“这种拍品……会流拍吧。”洛伦随口说着,合拢了手里的拍品清单。“是我的话,不喜欢这样的藏品。”
他想到一切的终结或者说起点,不免有些郁郁,也不太有继续翻阅的兴致了。
“我想要刚刚酒会上那个点心,你帮我要一盘新的。”洛伦把清单往桌上一掷,自然而然对席瑞尔发号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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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心很快就送到了,而拍卖场也随之灯火通明。被邀请来的参与者们都已落座,拍卖师也已经就位。
他的小锤锤柄装饰华美,即使离着很远的距离也能看出繁复而意义不明的图腾纹样。
“他的面具……好像还不错。”洛伦向着席瑞尔偏过头。“也许可以修改一下妆造设计。”
“是吗,那应该也很适合您。”席瑞尔随口一句。“如果您有什么喜欢的拍品,请让我来为您举牌。”
“……我不能自己举牌吗?”洛伦随口说。“是有什么额度要求?”
“没有啊。”席瑞尔撑着头一副懒洋洋的样子,有一种满不在乎的闲适。“当然。雄主喜欢的话,就自己拍着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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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伦只看了一会儿就没继续了,当然也并没举牌。
拍卖师的姿态看起来颇为专业,语速也恰到好处,呈现出指挥家或者歌剧般、天然吸引在场所有目光的效果。
也许正是需要这样的控场者才能更好的炒热气氛,发挥出各项拍品的价值。
但桌上的点心吃到一半,包厢就被申请了开启进入权限。穿着素色制服的侍者托着一只垫着丝绒的托盘,听起来大概是席瑞尔什么时候拍下的拍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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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瑞尔伸手取过那只托盘,动作混合着漫不经心和珍而重之。
“雄主。您稍后去办理一下所有权转移的手续,好吗?”托盘被推到洛伦面前。
“什么所有权……”托盘里的文件厚厚的一叠,洛伦本以为只是拍卖场仪式感过甚,但伸手一接就发现确实是很多份不同的文件,内容复杂页数繁多,瞥一眼就觉得头晕。
但即使是并不怎么看得懂法律相关的条目,前几页的名词读起来倒是很轻易的。
“是关于……开采的所有权?”洛伦问。
在他看来这种颜色比起衬他自己不如说更衬席瑞尔。毕竟席瑞尔天生一双浓绿色的眼睛,和这种矿物的成色看起来颇有相似之处。
不过或许这也是雌君占有欲的表现?洛伦又想。在雄虫身上留下自己的标记或者是属于自己的,听起来似乎也很合理。
从这个角度来说,倒也是很符合席瑞尔风格的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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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这个所有权,是给我的吗?”
其实洛伦倒是没什么多余的情感,他单纯只是觉得席瑞尔给他找了件事情,让他感到有点麻烦。
此前对于财产所有权或者不可持有的矿产开采权的内容在雄虫婚前的学习手册里仿佛也有所涉及。但洛伦其实对这些并不怎么感兴趣,当初没有认真学,此时。
如果有可能的话,他也希望自己可以把一切都交给法律顾问,然后他自己签字就行。
“当然。”席瑞尔用不容置喙的确认口吻回答。“我希望您喜欢这份礼物。”
“我以为只是拍卖师拿出来的那个摆件。”洛伦犹豫了一下说。
摆件指的是拍卖师呈现在他摆台上的一块未经打磨的矿产。它天然形成的形状就已经足够,从不同的角度反射出或深或浅的宝光。
虽说造型看起来是纯天然形成的而没做什么打磨,但因为尺寸真的很大,也让洛伦多少有些印象。
“怎么会。”席瑞尔笑得很温柔。“如果只是这样的小东西,我不觉得需要雄主亲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