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破酒店质量怎么这么差?
宋经鸾不知道为什么会有一个长得这么像他的人出现在这,皱眉,与其非常不爽地问:“我老婆呢?”
宋诚禹好笑:“变傻了?你哪来的老婆?人都不乐意跟你玩。”
宋诚禹:“你还知道我是谁吗?”
宋经鸾瞥他:“我管你是谁,你把我老婆带到哪了?快还给我。”
宋诚禹想给他鼓掌,亲爹都不认识了。
实际上也这么做了,只不过刚鼓了一下,安依绥尔就回来了。
宋经鸾:“爸!你怎么在这?我老婆呢?”
宋诚禹:?所以,为什么不认识他?
安依绥尔无语:“你老婆是谁?结婚了吗就叫人老婆?”
随后跟宋诚禹说:“你儿子失心疯了。”
宋诚禹撇清关系:“他不认我,所以是你儿子。”
宋诚禹:“跟小岑谈的怎么样?”
安依绥尔:“先把你儿子送医院再说。”
不知道是什么引起的突发易感期,得查明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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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到报告单的安依绥尔再次询问:“你说是因为受到同性信息素刺激诱导他进入的易感期?”
医生再次点头:“是的,他这种症状虽然少见,但也不是没有……”
说着给安依绥尔认真科普起他的知识盲区。
安依绥尔似懂非懂,“所以这有救吗?”
医生:“……有的,患者目前症状还不是很严重,可以进行脱敏治疗,但需要找到诱导他爆发易感期的那个人,最好是让他也来医院做个检查。”
安依绥尔出门诊正好跟来找他的宋诚禹碰上,安依绥尔把报告单甩给他,一字一句地重复医生说的话,末了自己总结了一句:“你儿子这是自作自受,诱导他的那信息素会是谁的?医生说是同性,他每天接触的alpha那么多,怎么找?而且人医生还说是因为他对人动心了才会被诱导进入易感期。”
“给我找麻烦呢。”
宋诚禹顺毛,“淡定淡定,我来找,你负责骂那臭小子。”
安依绥尔在宋诚禹怀里待了一会,忽然想起件事,“忘给陆厄说了,那比赛得推迟几天。”
宋诚禹拍拍他的腰:“没事,我去说,你去看看那小子。”
安依绥尔点头。
陆厄接到电话的时候正在陪团体赛的参赛人员。
他今天一早就赶到了比赛场馆,因为记挂着宋经鸾那混小子要回主星的话,提前一天给他发了消息打了通讯,不见回复。他以为人正在赶回N星的路上就没多想。结果!六点半了那小子还没回他通讯,场上也见不到人。
陆厄再次拨打通讯,没人接。
意识到不对劲,宋经鸾这人不可能一声不吭就弃赛。
陆厄把电话打到安依绥尔那儿,简单说明了情况,原本是想自己去酒店看看的,可他这边又有一个选手受伤了,安依绥尔听到他那边的情况,安慰他说没事,他已经在N星了,马上就去酒店看看情况。
这一等等到了下午一点,陆厄正跟团体赛的选手们说明情况,终端开始震动起来,他有预感是宋经鸾的消息,给选手们点了几下便找了个空地接听。
陆厄:“喂宋哥?情况怎么样了?”
宋诚禹:“诱导易感期,情况不太稳定,你跟赛委申请延迟比赛,如果延迟不了给他办退赛吧,他这状况也过不了赛前体检。”
陆厄语气一顿:“怎么会被诱导?诱因是什么?”
宋诚禹跟他稍稍说明了情况,让他查一下最近哪些alpha跟宋经鸾有近距离接触,着重排查S级。
陆厄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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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宋经鸾在强效剂的作用下保持清醒状况醒了过来。
安依绥尔守在他身旁,见状放下手上的文件,问他:“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察觉到宋经鸾想起身的念头,安依绥尔将他扶了起来,给他倒了杯水,等宋经鸾喝的差不多后给他一份体检报告单,上面有医生的注释,安依绥尔特意去让医生写上的,他不知道宋经鸾什么时候醒,怕到时候自己忘得差不多了传达的不准确。
宋经鸾越看越觉得离谱:“我被一个同性、也就是一个alpha诱导进入易感了?”
安依绥尔点头。
宋经鸾快崩溃了,关键是刚醒嗓音特别沙哑,听着搞笑极了:“怎么可能啊爸?!这医生检查错了吧?!我可是货真价实的AB恋!我不搞AA!”
安依绥尔真的想抽他,如果不是看宋经鸾现在情况不对,安依绥尔巴掌早就呼到他头上了。
他耐着性子解释:“医生呢,是不会检查错的,我已经把报告发给了主星军医处的张医生,张医生说是有这种状况出现的,而且,当这种状况出现时,说明你也动心了,简单说,因是你对一同性动心,果是你被诱导易感。”
宋经鸾:“不能啊爸!我对岑教授一心一意!”
安依绥尔:“报告总不会骗人,你赶紧给我好好想想到底是对哪个同性动心了,我得让人来医院跟你做个信息素检查,医生说倒是看具体情况制定治疗方案。”
宋经鸾要疯了,安依绥尔也要疯了。
安依绥尔怎么也没想到宋经鸾会给他一刀,他前脚才在小岑教授那信誓旦旦地说这臭小子如何如何心诚,下一秒就给他整出这么个事!
安依绥尔崩溃,我上辈子是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这辈子摊上个祖宗?!
宋经鸾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现在他说什么都有口难辨,但是他真的没有对其他人动心啊啊啊啊!这死医院是要怎样啊,我真的不是个三心二意的人啊!
同性信息素?等等,他好像有点眉目了。
宋经鸾正式起来,问安依绥尔:“爸,医生说我是被怎么诱导易感的?”
安依绥尔复述:“受到同性信息素刺激诱导——”
没等他说完呢宋经鸾就跟个猴子似的,激动的快从病床上跳下来:“我知道了我知道了!肯定是岑教授!爸你相信我!”
他像是沉冤得雪,神色都鲜活了起来。
安依绥尔觉得他是疯了,用看傻子的表情看着他,说:“小岑是beta。”
言下之意是别给自己找借口了。
宋经鸾知道安依绥尔不会轻易相信,将准备好的腹稿一顿输出。
安依绥尔听完沉默片刻。
宋经鸾继续趁热打铁:“爸你相信我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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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隔一天,安依绥尔再次敲响了岑淮止的房门。
他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说完他此番的目的后,岑淮止跟他发出了同样的疑惑:“我是个bata。”
安依绥尔就算是昧着良心也要把岑淮止带到医院做个检查,如果是那就说明这两小孩天生一对,如果不是,那宋经鸾那臭小子别再想接近小岑了。
医院里的宋经鸾完全没意识到自己的地位在悄悄改变,他此时正在跟来探病的陆厄说话。
陆厄还是那样,吊儿郎当的:“你小子可真牛,易感期把自己整进医院了。”
宋经鸾不想跟他多说,只关注一个问题:“比赛……”
他话刚冒了个音,陆厄就接起:“你别担心了,我跟赛委申请让你推迟比赛,那边同意了。”
宋经鸾没想到这么快就能得到答案,震惊问:“这么快?”
陆厄耸耸肩:“本来就不是什么正规的比赛,你目前可是积分榜一,就算少比几场也还是榜一,他们有什么不愿意的,他们巴不得你少比几场呢……”
两人又聊了一些比赛上的事,陆厄接到一选手的通讯后匆匆离开。
宋经鸾躺在病床上无所事事,不知道他爸跟岑教授交谈的怎么样了,岑教授不会也不相信他,以为他是个三心二意的人吧?
那他也太冤了吧,比窦娥还冤。
宋经鸾事后回忆了当时两人相处的细节,自己从一开始就能感觉到岑淮止体内的信息素,刚开始只有当岑淮止微醺的时候信息素才会被放出来。昨天是为什么呢……
宋经鸾一边削苹果一边想,好像是从他送蛋糕的时候,或许更早,是岑淮止看到他布置的生日屋的时候……
那这或许就说明当岑淮止情绪激动的时候信息素就会溢出来?可岑淮止是beta,这又怎么解释?
一切得等检查结果。
宋经鸾正好削完一整个苹果病房门就被推开了。
是安依绥尔。
宋经鸾拿着个光溜溜的苹果跑到他面前,不信邪的往安依绥尔身后看,没有熟悉的身影。
脸一下就垮下来了,安依绥尔真是对他无话可说,恋爱脑重症患者,比宋诚禹还严重,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安依绥尔冷哼一声,从他手里拿走削好的苹果,坐下开始啃。
宋经鸾有些局促地站在原地,盯着走廊看了十多分钟,才死心地关上病房门。
走进来瘫坐在床上,生无可恋的问:“岑教授是不是特失望,觉得我是个三心二意水性杨花的人……”
安依绥尔听得耳朵都要起茧子了,但是没给他一句准话,翘着二郎腿自顾自的吃着宋经鸾削的苹果,嘴里发出阴阳怪气的单音词。
宋经鸾自言自语,近乎魔怔:“爸,我真没对其他人动心,只有岑教授一个人,这破医院是不是克我啊,不说这医院了,我感觉我就不适合待在N星,古时候不是都讲究什么风水养人,我觉得N星风水跟我相克,我现在想立马回主星……”
来来去去就那几句话,这次还搬出了玄学这套,安依绥尔真觉得这小子没救了,他怎么生出了这么个玩意?他怀孕的时候既没瞎吃东西也没磕着碰着啊……
——扣扣
敲门声打断了宋经鸾的胡言胡语。
安依绥尔见宋经鸾没什么反应,直接对门外说进。
岑淮止越过保镖踏了进去,之后保镖拉上了门。
岑淮止进门后依旧听到宋经鸾在自言自语,岑淮止有些听不懂,打断施法,叫了一声安叔。
安依绥尔招呼他过去坐在他身边。
语气熟络地问:“医生怎么说?”
岑淮止正准备开口回答,被宋经鸾突然出声打断。
“教授!”
“你来了!你相信我的是不是,我就知道你不会抛弃我的,我真的不是三心二意的人,我只对你一个人动心过……”
在安依绥尔打趣的目光下,岑淮止有些羞耻。
岑淮止心里已经确认的差不多了,但表面还是要装装样子的,语气冷漠:“检查结果还没出,我并没有说相信你。”
安依绥尔不想让宋经鸾打扰他们,挽着岑淮止离开了病房,离开前告知宋经鸾别跟着过来,否则他现在就送岑淮止离开。
宋经鸾满脸怨气的看着两人离开。
我怎么这么惨?易感期没老婆陪伴就算了,老婆还被抢走了。
安依绥尔带岑淮止进了个休息室,问他具体情况。
岑淮止把自己检查的消息简单说了一下。
最开始答应安依绥尔来检查完全是不抱任何希望的,他前二十多年的检查都没查出有分化成alpha的可能性,怎么可能会突然散发出alpha信息素。
他最开始完全是为了打消宋经鸾的侥幸心理,听到安依绥尔给的消息他最初是难以置信,随后便是失望难堪,不明白宋经鸾为什么对另一个同性有心思又来招惹他。S级alpha这么特立独行吗?喜欢alpha还不够,还要来招惹他这个beta?
抱着宋经鸾被打脸的想法踏上了医院的路程,安依绥尔最开始是陪着他忙进忙出,检查项目有点多,岑淮止过意不去,推脱安依绥尔的陪伴,安依绥尔拗不过他,只好让保镖跟着他自己应他的要求去休息。
有些报告是能立刻拿到,而另一些则要多等待一会儿。
岑淮止拿着几份已打印出的报告单回到门诊交给那位医生。
医生面色平静地翻着报告单,问:“一直是beta吗?之前有没有检测出二次分化的可能性?”
岑淮止:“没有。”
医生:“你能闻到信息素的味道吗?”
岑淮止:“不能。”
医生纳闷:“一点都不能吗?那位S级Alpha患者也闻不到?”
岑淮止沉默了一会,脑海里回忆了一下,说:“好像能闻到一点,但是我不确定是不是他的信息素味。”
他想到了宋经鸾半夜爬他床的时候,那时候他不是很清醒,影影约约闻到了一股花香的味道,他当时没仔细琢磨,因为那香味只出现了几秒就没了。他当时也不可能去往那方面想,他的第二性别一直是beta,那短暂的香味只会让他以为是洗衣液或者窗外飘进来的味道。
医生点了点头继续问:“你会对患者产生本能排斥吗?”
岑淮止:“他咬我腺体的时候会。”
医生:“很严重吗?到哪种程度?”
岑淮止有些难以启齿,在医生严肃的目光下还是老实交代:“不算太严重,就是有点想对他使用暴力。”
想扇他巴掌而已。
医生手一顿,非常真挚地再次询问:“你以前的体检真的没有显示你有可能分化成alpha的可能吗?”
岑淮止想了很久,才说:“我不经常体检,体检也不会去腺体科和信息素科。”
医生有些奇怪但也没说什么,“你跟患者接触时腺体会肿胀吗?”
岑淮止:“偶尔。”
医生事无巨细:“通常在什么时候会有这种反应?”
岑淮止有些不耐烦了,压着性子回答:“他想靠近我的时候,可以理解成情动的时候。”
医生又点了点头,半晌不说话。
岑淮止等的烦躁,直截了当地问:“是我诱导他出现易感期的?”
医生:“百分之七十的可能性。”
岑淮止捏了捏手心,不知道这是好是坏,问:”我能缓解他的易感期还是加重他的易感期?”
医生:“后续进行脱敏治疗的话是能缓解他的易感期的,类似你们这种情况的患者也不是没有出现过,但一般另一方都会是偏向是Omega的信息素,只有你是偏向alpha,但这也不是什么坏事,毕竟你的另一半是S级……”
-
安依绥尔听完后松了口气,幸好幸好,幸好那混小子没说谎,保全了自己在小岑教授这里的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