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经鸾听话地递到医生眼前。
医生左看右看,纳闷:“嘶,你这情况,啧,有点难说啊……”
宋经鸾知道自己没遵医嘱,不想在岑淮止面前暴露,依旧装可怜:“教授您再出去会儿呗。”
岑淮止这次没再离开,主动对医生道:“医生,您有什么话直说就行。”
医生看着眼前的白毛小子瞬间生无可恋。
他最乐意看这种的事了,这将会是他无趣工作日中唯一的一点小乐趣,最爱看不良学生被老师管教。
医生:“碰水了吧?”
宋经鸾:“……没碰。”
“没少用这只手吧。”
宋经鸾:“用挺少的,不是,没用。”
“看来也不擦药啊?”
医生尾音拖得极长,动作小心地将他的衣袖撸上去,见那狰狞的伤口还在发紫。
“你这是刚伤着?不然怎么看着这么新鲜呢,不见好转啊。”
宋经鸾眉头直跳:“别瞎扯了,赶紧说行吗?”
他似乎忘了岑淮止还没离开。。
岑淮止“啪”一下打在他右臂上,音量正常,但语气严肃:“好好说话!”
“医生对不住啊,我学生受伤了心里难受,心情不太好。”
医生见怪不怪了,给他们开了个单子就放人走了。
两人离开诊室,岑淮止没再跟宋经鸾搭过话,尽管宋经鸾在自己身后喋喋不休。
“教授,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不想让他在您面前瞎说,我都快好了。”
“教授,我错了,我不应该对医生发脾气。”
“教授,您别生气了。”
“教授,您是为了我才来医院的吗?您早说呀,我一路上都快吓死了……”
……
岑淮止:“安静点。”
宋经鸾:“噢。”
拿完药后岑淮止递给宋经鸾:“我一会给你扫个车,你回学校记得听医嘱,别再霍霍你那手了。”
宋经鸾:“好的,谢谢教授,多少钱呀教授?”
岑淮止:“不用给,我欠你的。”
他也分不清是愧疚还是担忧,听见宋经鸾随便敷衍他时第一想法就是得想法设法把这混小子拐来医院。
九湾这几年真是越来越猖狂了,他好像也有点忘乎所以了。
宋经鸾不赞同:“教授您不欠我什么。”
他们此刻正在医院拐角处,这地方没什么人,远处传来的脚步声清晰,岑淮止看向宋经鸾的目光带有他自己都没发觉的悲痛:“你喜欢我吗?为什么喜欢?有多喜欢?”
这是他第一次这么严肃地问出两人之间的问题,不再避而不谈或随意敷衍。
宋经鸾听到他的问题后愣了一秒,随后非常认真地回答:“喜欢。没有为什么,就是喜欢,您哪里都好我哪里都喜欢。喜欢到非您不可,只想跟您有以后。”
岑淮止:“你今年多大?”
宋经鸾喉结滚了滚,嗓音发涩:“二十。”
其实还没满。
他似乎知道岑淮止会说什么,着急道:“教授,年龄不是——”
岑淮止打断他:“你才二十岁,怎么就敢保证非我不可?你知道我大你多少吗?我快三十了,我们之间,年龄是问题,身份也是问题,我们不可能会有更进一步的发展。”
说到最后他声音都有些不自知的沙哑。
宋经鸾眼眶红了,声音有些哽咽:“教授,您不能否认我对您的喜欢,年龄不是问题身份也不是问题,我不在乎,我只在乎你的态度。”
岑淮止:“可我在乎,我不敢相信你口中所谓的喜欢,你是Alpha,Alpha天生就是要找Omega的,你们信息素的匹配度将会是百分百。”
宋经鸾第一次用这么大的音量否认岑淮止:“不是的!Alpha不是非Omega不可!Alpha跟Beta也是被联盟所承认的!教授!您为什么不肯相信我一次,就一次……”
他声音染上了痛苦。
岑淮止眼神有些空洞,好像在透过宋经鸾看往事:“可你知道你们Alpha没有Omega信息素的安抚会陷入难熬的易感期吗?你可以忍一次,那你能保证一直不受Omega信息素的干扰吗?!你拿什么保证?!抑制剂难道每次都有用吗?!你体内产生了抗体,再贵的抑制剂都没用,到那时你只能饱受易感期的折磨!你所爱的人只能眼睁睁看着你死去!她甚至会为了你殉情……所以,不要再来招惹我了。”
他情绪由激动变为劝阻,由高昂逐渐变得平息。
他没看宋经鸾痛苦的眼神,声音很轻,像踩在云端,徐徐道来,像是在陈述某个开题报告,可这报道却不被人所看好:“就算我喜欢你,我们之间也不可能,Alpha和Beta,本就不该在一起。”
强行在一起,日后只会更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