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说了要送他回津洲,你却不让。怎么现在这话说的倒像是王爷在……拈酸吃醋?”她拉长了尾音,狠狠咬在这四个字上。
赵珩御眯了眯眼,冷哼了一声,甩袖子离去。
见他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处,白颂竹也总算是松了口气。指尖碰到袖中的舆情图,这才反应过来,一上船她还没歇一歇,便扯了这么多事情,也该找个地方将舆情图放好。
白颂竹回到房中,眼眸环视屋子一圈,这才寻到一个合适的地方。把舆图放在一个盒子里,又将这个盒子放在一个隐秘的位置。然而手上的舆情图才刚刚放好,便听得门外发出一声轻微的响动。
“谁?”
白颂竹立刻打开房门,左右看了一圈,却没见到一丝人影。
难道是自己听错了?
白颂竹正欲退回房中,便看到李叔来了,便问道:“李叔,刚才可看到有人过去了吗?”
“没有啊。”
那可能是她自己听错了,可能是自己太过紧张了。
李叔道:“小竹,这次带来的东西我都已经清点过了。按照计划,不出三日便能到三山渡的海域上了。”
“辛苦李叔了。还得麻烦您吩咐下去,这几日让大家好好休息,保存体力,才好迎战海盗。”
“你也好好休息,之后可是有一场硬仗要打,还要你坐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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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降暮色,众人吃过晚饭,便早早回去休息。白颂竹偷偷从客房中溜出来,踮着脚尖往陆巡的房间走去。
白日里她同中赵珩御离开,与陆巡擦身而过时,对他眨了眨眼,倘若他们心有灵犀,他应该能明白她的意思的。然而似乎白颂竹想多了,陆巡并没有理解她的意思,此刻他的屋子黑着灯,像是已经睡下了。没有办法,白颂竹伸手敲了敲门,压低嗓子唤了两声陆巡的名字。屋里静悄悄的,没有一丝声音。
果然是睡下了。
好吧,那就只能先回去了。猫着身子准备要离开,只是怎么感觉,这个样子像是做贼一样,明明她才是这个船上的管事,又何必鬼鬼祟祟的,于是站直了身子。步子还没有迈出去,大门忽然敞开,一双细长的手伸出来,将她拉进屋中。她的一声惊呼还没有说出口,便撞进一个充满药气的怀抱。
漆黑寂静的夜里,两个人相拥而抱,耳边是彼此紊乱的呼吸声。
白颂竹伸出手搂在他的腰间,很薄很瘦,像是轻飘飘的纸片一样,她甚至担心,大风吹起来的时候会不会将他吹跑了。
“你在摸什么?”他的声音含着笑意从头上响起。
“你没有痒痒肉吗?”
“有的”
“那你怎么没有反应?”
“我想多抱你一会儿。”
白颂竹脸上一红,抵在他的胸前,喃喃了一句:“陆巡,你太瘦了,瘦得硌人。”
“好,那我多吃些,把自己吃胖点。”
他轻笑着,白颂竹贴在他的胸口,仍能感受到胸腔的微微共鸣的声音。
白颂竹抬起头:“你为何会上船?”她有些不高兴,“你上船的事情,怎么也没有跟我说?”
他反问道:“我同你说了,你会让我来吗?”
“当然不……”
她下意识的开口,还没有说完,就看见陆巡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于是剩下话就卡在喉咙里。
白颂竹意识到自己被他的话绕进去了,便立刻回嘴道:“那你也不该来的!我们这是去剿海盗的,你知不知道这有多危险!”
倘若是以前陆巡,武艺高强,剑法凌厉,不必他说,她也会亲自过去找他帮忙。然而,现在他的身子却经不起这样的折腾。若是他在船上遇见什么危险,她会担心的。
陆巡叹息似的道:“ 阿竹,我没有你想的那么弱不禁风。我是来帮你的,不会给你拖后腿。”
他话里话外的意思,倒像她嫌弃他是拖累。怎么可能!她明明是担心他,心疼他,从未觉得他是个累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