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烦意乱之时,陆巡忽然唤了她一声。
“怎么?”
陆巡浅浅一笑,道:“没什么,我只想要告诉你。有我在你身边。”
他的目光温柔,让白颂竹想起来融化春水的暖阳,蓦然在心里慢慢流淌而过。她很喜欢这个眼神,脑中产生一种想法,若是能被这样的目光一直注视下去,该是多美妙的一件事。
白颂竹刚走回自己的小院,彼时海棠花开得正艳,花苞挤在枝头上,花瓣如红云般飘逸,宛如娇俏的美人毫不吝啬地展示摄人美貌。赵珩御正立在那棵海棠树下。不管再看多少次,白颂竹都不得承认他有一张让女子嫉妒的脸,这张脸确实很好看,只是那双眼睛带着刀锋般的凌厉,给那张精致的脸也带上一层危险,更不敢让人妄加觊觎这份美貌。而此刻他在海棠花下,这幅场景还是让觉得赏心悦目。
似乎感到有人来,目光迅速扫过来,落在白颂竹身上。
白颂竹回了神儿,而后道:“王爷的事情处理好了,这么快就回来。”
赵珩御看她脸色红润,看起来同往日一样,想来是病已经大好了。即便如此他还是开口问了一句,“身子如何了?”
“休养了几日差不多了。”
“这次回来顺便带了些补品,正好给你补身子用。东西放在这里了,你想着用。”
赵珩御身旁的石桌上,安安静静地躺着一个匣子。
哦?这是补偿来了。弥补他害得自己生了一场大病。她身子也好得差不多了,也不差那些补品,不过他既然给了,不要白不要,起码还能给陆巡补一补。也算是赵珩御他偿还自己的罪孽了。
“这两日要启程回津洲了吗?”
白颂竹道:“不着急,我还有些事情没处理完,还要在这里多待两日。”
赵珩御倒是也没多问,只道了一句:“好。到时候我同你一起回去。”说罢便要离开。
白颂竹有点懵。这是什么情况?说了这两句话就要走了?她还以为他又要逼她答应亲事什么的,甚至还准备好了要怎么回怼他呢。没想到他就这么离开了?
白颂竹有些奇怪,道:“王爷来就是送补品的?”
赵珩御道:“我不想每次同你见面都是剑张跋扈。”
白颂竹望着赵珩御一点点消失在自己眼前,转头又看了看桌子上的木匣子,
她好像有点读不懂赵珩御在想什么了。
自从赵珩御回来以后,白颂竹的烦恼就更多添了一层。三山渡大坝的事情还未解决,如今又添了一个赵珩御,如何让她不心烦。于是这两日她一直都是愁眉不展的颓丧模样。她支着下巴撑在桌子上,顺着窗户往外看去,只是眼神游离,连她也不知道自己在看什么。
最让她难受的是,她又不能做什么,只能被动地在这里等陆锡的消息,什么忙都帮不上一点。想到此处,又是一声叹气。书案旁看书的陆巡,放下手中翻看的书,起身而来,拉起她的手,向门外走去。
白颂竹诧异地问他:“你要带我去哪?”
陆巡脚步没停,边走边道:“与其在屋子里唉声叹气,倒不如出去走走,散散心。我陪你出去走走。”
好吧,其实陆巡说的也是。她现在什么都做不了,干待在屋子里确实没什么用,倒不如暂时把这些事情抛诸脑后。
“你要带我去哪儿?”
“你莫不是忘了,之前我说过等你身子好些便带你去上肴居。”
一听见“上肴居”,白颂竹眼中冒光,低迷的情绪也跟着一下子开朗起来。
“走走走!”白颂竹一连说了几个“走”字,连带着脚下的步子也轻快起来,从原来的陆巡拉着她往外走,反而变成她拉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