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王爷贤德,小女敬佩。”要不是曹县令在旁边推搡一下,白颂竹真的不想说这句违心的话。
赵珩御笑了笑,而后道:“既然大家都到了,那么便出发吧。”
白颂竹爬回到车上,脸色难看得紧。陆巡问道:“你怎么了?”
白颂竹想起什么,问:“你车上有没有艾叶、柚子叶,再不济柚子皮也行!”
陆巡摇头,“你要这些东西干吗?”
白颂竹咬牙切齿地道:“去晦气!”
--
马车行了大半日,大家早已饥肠辘辘,找了个地方歇脚。众人靠在树边,从包袱中拿出自己提前准备好的食物开始吃起来。
白颂竹找了个时机偷偷将曹县令叫出来,拉到一旁问:“曹叔,赵……王爷怎么过来了?”
听到这个,曹县令无奈地道:“他自己要过来的。昨晚上他突然找到我,说是要跟一起来三山渡,看看水患治理的情况。其实……嘿嘿,叔都懂,外面传的事情我也听到,也看得出王爷对你不一样。王爷这是听了你要来,所以也想跟来,叔自然不能拒绝了。”
原来如此……白颂竹有些眼前发黑,脑袋也是突突跳。
曹县令叹了一口气:“王爷要过来,我又怎么能不跟过来。我已经二十多年没骑过马了,只可怜我这把老骨头!”
白颂竹道:“叔,你若累了,便来马车上歇一歇罢。”
曹县令摆摆手:“算了,王爷骑着马,我坐马车,这不合适。”他回头望了望,“陆家那小子这次也跟来,倒是让我有些意外。这连日的颠簸,他这身子骨能行吗?”
“没事的,有我在会照看好他的。”
曹县令压低了声音道:“白丫头,你跟叔说实话。王爷和陆家小子,你心属哪个?”
白颂竹先一愣,随后答道:“现在事情这么多,我没心思想这些的。”
曹县令有些恨铁不成钢:“啧!你这丫头年纪也不小了,也开开窍了!一个金尊玉贵的王爷,一个青梅竹马的玩伴。陆巡这孩子是不错,性格好,同你情谊也深厚,只可惜活不过……”顿了顿,“要叔说,还是王爷好哇,长得一表人材,身份尊贵,白丫头你若是嫁给王爷,这身份就立马不一样了……”
曹县令滔滔不绝地说着,白颂竹听得直皱眉,便打算开口打断。忽然眼前多了一抹白,抬起头,陆巡站在两人跟前,手上拿了几个饼子,面上凉凉的,瞧人的眼神也凉凉的。
陆巡冷不丁地道:“二位赶了半日路又聊了这么大半天,想来肚子也不是很饿,我这饼是拿的多余了。”
这句说的倒是没什么,只是这语调,倒是让白颂竹在艳阳高照的日头下打了冷战。白颂竹以为是自己的错觉,转头看了眼曹县令,他也是冷汗涔涔的模样。
见他转身要走,白颂竹连忙伸手抓住,赔着笑脸道:“没有,没有,这个饼拿来得正正好!我现在饿得很呢!”说着伸手去拿饼子。
见状,曹县令干笑两声,道:“多谢贤侄送的饼子。”
他也伸去拿,陆巡却将手上的饼子拿远了些,声音轻飘飘地道:“抱歉,我忘记了,这个饼子刚才掉地上了,怕是吃不得了。”
“没事,没事。”曹县令讪讪地收回了手。
白颂竹拿着饼,觉得这样让长辈饿着肚子实在不好,又不敢开口向陆巡要,想了想,便将自己的饼子递了过去:“曹叔,你吃我这个吧。”
饼子还没送到手上,就被陆巡截和了。
陆巡凉凉地道:“我忘记了,这个也掉地上,不能吃了。”
收起两块饼子,转身离开时甩了一把子衣袖,扬出来的风吹打在脸上,透着心儿的凉。
曹县令颤颤巍巍地道:“陆家小子是不是生气?”
“这难道不明显吗?”
“这是听见我在背后说他闲话了!哎呀!这可怎么是好!”
“没事,我去同他说一说。”
曹县令恍然:“好好好,白丫头你可好好代叔赔个不是,再跟他解释一下,叔真不是那种背后嚼舌的人!让他别怪叔!”
白颂竹点点头,走出去两步又返了回来,欲言又止了一番后才道:“叔,有时候你的话是挺多的,该收收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