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陆非林惊叹出声,这让他一天走两万步,都得废,一天要游两万米,这是什么铁人吗,还是一群鲨鱼啊。
赵莫越叹气:“训练辛苦就罢了,后面开始出成绩之后,就开始负伤了,肩伤腰伤,就没好过,心肺能力也一直在各种极限边缘,根本没有养伤的时间,当年的训练和医疗水平都远远不够,遇到大型比赛,他这样有成绩的都要硬上,封闭一针叠一针的打。”
陆非林听的皱起脸。
“所以,我们做家长的,真的很心疼,我们家对他也没有那么大的野心,期望他拿什么奥运冠军,赚多少钱,就希望他好好的,能过轻松自在的日子。”赵莫越苦口婆心的说,“所以当时出了他受伤严重到不能再作为专业运动员的事,再确定不会影响正常生活之后,我们甚至是有些庆幸,不要那么拼了,不要再透支他自己了。”
原来是这样,陆非林感到很酸涩,他想,如果是自己,也确实会不想让赵莫轶继续受这个苦。
停顿一下,赵莫越端正神色说道:“我知道的时候为时已晚,赵莫轶已经要出院了,除了汪鹏天的证言,再无其他证据,队里领导们也不想闹大。仔细问过莫轶,他认为应该不是有人害他。当时医生的结论是说,觉得流感只是一部分原因,后面的过度训练也是肺炎诱因。而且不知道是不是为了让我们安心,我弟当时表现的对游泳也没有那么执着,我们就把这件事轻轻放下了。”
陆非林叹气:“这确实,很难办,或许这是当时的好选择。”
赵莫越温柔但有力量的看着他:“但是?”
陆非林回看她说:“但是,这是赵莫轶二十年的心血和努力,是他的荣耀。所幸现在还有人记住他,也感谢赵莫轶没那么执着于未竟的遗憾,但是如果真的是有人故意陷害他,他有权利得到真相,还他的清白。”
赵莫越看着他没说话,陆非林也不怵,坚定的对视。
赵莫越的神色痛苦起来:“我不知道莫轶是不是真的放下了,但午夜梦回,我总是会惊醒,有时候是莫轶在跟我痛哭悔恨,想要比赛;有时候是莫轶就躺在医院那个床上,一动不动,怎么喊也不醒。我接受不了了,开始思索内情,跟医生要了当时所有的检查资料,再加上汪鹏天那时候听到的话,我才忽然想起来,应该是药物过敏。”
陆非林听的越发心惊,若是没有越姐的在意,甚至连药物过敏这一出都没人知道。
赵莫越紧皱眉头:“这时候我才信了汪鹏天的话,是真的有人要害我弟。之后我去咨询过几位律师,都说难度真的很大,莫轶没有严重到影响生活,而当时人证物证,一无所有,只有汪鹏天偷听到的几句话,根本没有办法作为证据。”
陆非林有些心疼,心疼被莫名陷害的赵莫轶,也心疼现在看起来无比痛苦的赵莫越。
“事情再次被放下,但实话说,我的梦里越发经常出现一动不动的莫轶了,再加上他本来就白,跟他在一起,我时常要搭在他手腕上,确定着他的脉搏才能心安,他姐夫都说我魔怔了,要带我去叫魂。”赵莫越说了个冷笑话。
陆非林努力拉起嘴角也笑,但撑不住,立刻掉下来了。
赵莫越低头微微一笑:“我说多了。现在世道还得是年轻人。”
陆非林不好意思:“也没比姐小几岁了。”
赵莫越抬手拢拢耳边的碎发说道:“如果你们想,那你们尽管去做吧,欣妍会帮你们,有需要我的也尽管开口。只不过,我还是要煞风景的说一句,期待值放低些,事情过去小十年了,当年就干干净净,更不要说现在。”
陆非林点头:“嗯,我知道,越姐。我本来也没想真的能绳之以法,我想至少让大家都知道他做过的恶行,他不能再披着好师兄的皮继续图谋赵莫轶。”
“嗯。”赵莫越笑笑,站起来拍了拍陆非林的肩膀说,“加个微信吧。”
“哦哦好。”陆非林赶紧掏手机,加了今天第二个姐姐的微信。
赵莫越施施然的就走了,陆非林站在柜台前面盯着手机有些反应不过来。
他是想要还赵莫轶清白,但跟汪鹏天都还处于起步阶段,尚在讨论,而对于赵莫越的信任,也感觉很是有些受宠若惊,这么快成自己人了吗,原来人跟人的信任是可以来的这么简单的,好像玲珑湾的人都是这么自然的跟他交付信任,这在陆非林的人生里还真是头一次。
菲菲在前台后面,悄悄给他竖了个大拇指。
陆非林啼笑皆非:“不要笑我了。”
菲菲着急解释:“没有,只是真的觉得陆哥很厉害,我来玲珑湾也这么久了,见到妍姐和越姐都很害怕,还有汪经理,杜经理,包括铁哥,但陆哥你都能相处的很好呢。”
陆非林无奈,有些心软:“不是的,是他们本来就是很好的人,菲菲如果你愿意的话,也可以跟他们相处的很好的,而且我跟杜经理是真的不熟,话都没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