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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审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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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清乐最终抱憾离开。

……

雨中夜廊。

李清乐停了今夜的洒扫,刚自宸王所在偏院撑伞而来,衣摆微湿。他将一把精致的油纸伞随手撑在窗根下,许方正则收整好了握在手里,跟在李清乐后面。

春雨微甜,这座院落景致极佳,光是看着就让人舒心。

“你觉得此事,是否如宸王说的那样。”李清乐看到飞来椅上堆着一堆小石子,想必是这几日他不在府里,那些小仆闲来无事摆着玩的,走过去捡起一颗。

“说来听听。”

“有几处我没明白,”他将石子丢向池塘,说:“其一,长瑅说大小莲昨晚是要逃跑,可分明出事的地方不是祖茔的方向,也没有绕路的可能。其二,方才听轻驭军的口供,他们在巡逻间听到后山有女人喊叫,赶到的时候只有大莲一人,小莲却一口咬定是轻驭军行禽兽之举……”

“也许,关心则乱,”许方正沉沉说:“小莲夜里心慌难眠,我方给她开了几副安神药。”

“还有其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李清乐直接忽视了许方正的话,飞手打了个水漂,“听闻宸王把他们带走后分房看管,派一位名叫徐督山的文将夜间赶来,分别审问三人,破晓才走,期间说了些什么不得而知。”

“进去说吧。”许方正拍了拍李清乐的肩膀,“湿气重,待会儿你又该咳嗽了。”

李清乐转身间见许兄已经进去了,狐疑地微微蹙眉。

片刻,跟了进去。

许方正似乎有些奇怪,从昨日下马车回祖茔开始就变得沉默寡言,收到宸王派人传的字条之后更甚……何况,他尚且不知昨夜许兄与宸王对弈的缘由……

许方正温了壶热水。

李清乐假装如常的语气,“宸王似乎对我安排在他身边的人很了解,该我知道的和不该我知道的,一直都在他的掌控内。若他只想盘问刘伯辛妻儿的去向,他不该瞒我才对,因为忠叔和大小莲迟早要回到我身边的……”

许方正一直回避李清乐的目光……这也太聪明了。

“许兄,这件事,你有没有什么想说的?”李清乐暗示他。

许方正搓了搓茶杯,“侯爷太高看我了,我只是个大夫。”

抬头却见李清乐眯了眯眼,正似笑非笑地盯着他看,迎着他的目光挑了挑眉:“是吗。”

“……”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我拿兄弟当兄弟,兄弟跟我玩心机?”李清乐添了一杯水:“不想说也没关系,我大抵也有答案了。”

许方正喝了那杯水,抬眼正对李侯爷:“吓唬谁呢。”

“说的就是你,哼。”

许方正白了李清乐一眼,将茶杯“砰”一声放下。门外雨声渐小,顺着飞檐滑落,如一颗颗宝珠打在铺地青砖上,丛丛细竹摇曳,雷声滚滚,凉意通沁。

正是多雨的季节。

李清乐回身转动一个小的机关,门窗随即自动关上。

顷刻安静不少。

许方正沉吟片刻:“我自帝丘到祖茔的路上捡了一包药。”

“那药我瞧了,是疗养内伤的好药,对你胸口的伤或有奇效,比我先前拟的方子好,”许方正顿了一下,“只是其中有几味药材十分稀有,用法也很刁钻,放在旁人身上相生相克倒也无事,但用在你身上,需加配‘云虎髓’和‘隐莲’两味以舒缓你体内的毒性,才不至于反噬。”

李清乐展扇子拍了拍胸口。

“然而这二味药材一直是由落桐源白家掌控的,许家没有,”许方正说:“所以我写信给李府的副管家请他查看库房,可……”

“可,”李清乐收扇子打断许兄的话,“攀阳山被封,那信笺最终落到了宸王手里?”

“正是。”

李清乐心有猜测,“莫非,宸王有意试探我的病……他曾见过我毒发,自然心生好奇。”

这时,李清乐看见许兄欲说还休的神色,身体后倾,忽然“哦”了一声,道:“我明白了,原是你许兄不如愚弟聪慧,没立刻想到这一层,直到宸王趁我不在传唤于你,才发现是个圈套。”

他这话说的风趣自然。

“……你不在?”许方正却露出一副惊讶的表情。

“……宸王没与你说?”

李清乐应地顿挫,似有斟酌思量之色,却在不可察觉中眯了眯眼,眸中透着似信非信。

“……”许方正摇头。

李清乐目不转睛地盯着许方正的眼睛,半晌,轻笑一声,摆了摆手,“不说这个了。”

许方正面上强忍着镇定,一听这话,才暗暗松了口气。

其实这些都是宸王昨晚教他的话术。宸王果然料的不错,对于这件事,李清乐不会只听他的一面之词,必然会加以试探。

当面直截了当的问和在言辞中悄悄挖坑是李清乐惯用的伎俩,宸王甚至能分毫不差地预料到了李清乐试探的角度,教他要如何应对才不至于起疑……

这个宸王与清乐整整六年没有交集,怎么竟如此了解……

许方正冷哼一声,“还是那句,在下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江湖郎中,身负家族,步履维艰,往后即便到了京城也只管你病上的事,官府,一概与我无关。”

“那他知道多少了?”

许方正长出一口气,有点想走,“……昨夜宸王并未提及你的病,只与我聊了些往事。”

“……”

“当初在大虞军过大福河时的庆功宴上,我与宸王曾见过一面,”许方正一字不差地复述宸王府话:“他便借此谢我父当年协同助军之举,后又说起李叔叔和林婶婶的事,不知所云。”

“兴许,他是在套问我当年失踪三月的行踪,”李清乐将折扇置于桌上,“可还是说不通啊。”

“……”

李清乐蹙眉疑惑,道:“当初凤华门宫变,我遣刀斩月护卫宸王,却使宸王错过救母,他实该嫌恶我才对,为何过问这些?既是过问,摆在明面上还能讨些恩情,又何必遮遮掩掩……”

“……你审犯人还审上瘾了?”许方正真想撂挑子不干。

方才什么“凤华门”什么“宫变”的事李清乐从前从未与他提起过,他也不想知道半个字。

许方正捂上耳朵。

这种话越听命越短,他好好一个江湖大夫,只是行了做医者的本分,为什么平白无故要被卷进这等腌臜事里!

欺骗朋友丧良心不说,族里上百口人等着他养,还有个不懂事的徒弟成天给他惹麻烦!

许方正对天发誓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做官府人的生意!

“……”李清乐笑了,伸手扒拉许兄的手,“我错了错了。”

许方正侧身躲了过去,随即起身走向门边,嫌弃的情绪不能再明显了,“恕我直言,宸王与你兴许不止嫌恶这么简单。”

李清乐抬头静听,跪坐笔直,发髻舒展及腰:“哦?”

“雨小些了,”许方正不想多说,“你方才问我大莲一事,我拿你当朋友,不想瞒你。”

他并未转身,“先前我确有怀疑,但没有凭证不敢妄言。我看了大莲的手臂、脚踝、脖颈和脸颊上的伤,划痕和淤青很多,说明大莲反抗的激烈,伤口却不深,轻驭军或山匪都是成年男子,若非手下留情,必然伤的更重。”

“我为那些军士验伤,他们身上只有些沙场旧伤,没有新伤,除非牢系双手或是将人打晕,如何能一点痕迹都没有?”

“而大莲并没有被打晕,所以只有牢系双手这一种可能……但大莲手腕上却又没有勒痕。”

“你的意思是,此事确与轻驭军无关……”李清乐喃喃。

“浅陋之见,是否无关,都与我无关。”许方正推开门,“我要说的说完了,信不信由你。”

“……”李清乐心底一酸,“我不是不信你,我只是……”

许方正抬手打断他的话,“那个女医的医术不在我之下,大莲一事,侯爷还是另请高明吧。”

说罢,便持伞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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