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贺皓棠神色痛苦地抓着自己胸口的衣料,还未从方才冰凉匕刃插入心脏的剧痛中挣脱出来。
“夫子,我好痛……”
他声音太低,让人听不清到底说了什么。
周围的人面面相觑,摸不准贺皓棠这是怎么了。其中有一个人上前,询问靠坐着墙壁的贺皓棠:“没事吧?是犯什么病了吗,实在不行我们联系外面的人,先把你带出去到周围的医院。”
心脏似乎还隐隐作痛,但不过是一场幻觉,贺皓棠眼眸微沉。回到现代后,少帝对他的影响逐渐变小,他也更能意识到少帝的自欺欺人有多可笑可怜。
虽然意外并庆幸于自己能回现世,贺皓棠还是先回复那人:“我没事,只是被魇着了,对了,阎道长还没回来吗?”
“没呢,你没事就好。”那人见他确实没什么异状,就回去了。
贺皓棠在衣兜里摸索到红玉,一怔。他已经很久没能把它带在身边了,以至于有些陌生感触。
用意念呼唤了几句,一道普通人看不见的半透明人影在空中缓缓浮现。
男子的蟒袍不复先前华美威严,厉鬼的神情也失却了曾经的高贵神秘。苍青色的咒文蛇一样缠绕在鬼影周身。
贺皓棠意识到,不只是他,宴熙黎也变了许多。
帝陵的考古挖掘继续。
贺皓棠的目光在墓室里那些奢华的陪葬品上一一扫过,是燕朝的标志形制,他在前世也算生活了很久,自然感到熟悉。
其他学者们动作都小心翼翼的,生怕破坏了分毫。
直到打开主墓室的门,贺皓棠神色晦暗,周围人也发出小小的惊呼声。
长明灯照出一室莹莹宝光,高台之上,手指搭在血玉棺椁上的人淡淡回头一瞥。
青丝垂覆,白衣皎洁,琥珀色的瞳色像流动着的浅浅金光。雅致古意浑然天成,好似容颜时光都定格在千年前的仙人。
回到现代,阎落眼前失却了色彩,只能凭着玄力构建四周,灰白的人影中,厉鬼黑红的能量格外醒目。
因为他身上格外有一种盛气凌人的冰冷,即使心里犯嘀咕,也没人敢质疑阎落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