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径自吹熄蜡烛,上床睡觉。
沈业没有发怒,坐在床边淡淡道:“你之前不也当着我的面亲过他吗,现在换个人,反倒不高兴了?”
我低声骂道:“混蛋。”
“我混蛋。”沈业轻笑了一声,“那还是你自己主动亲的人家,故意给我看的。老实说,那是你第几次亲他?”
哪有人会好奇心上人和旧情人都发生过什么,沈业还真是有病得不止一点,我本想多说几次气气他,又怕他小心眼不让我好过,只好说实话。
沈业怪里怪气道:“那么喜欢,怎么才第一次亲?”
我火了,忍了一晚上终于忍不住,坐起来冲他喊道:“关你什么事,第一次亲又怎样,我也没说只亲过那一次啊,你走了以后我天天都亲不行吗?”
沈业也火了,蹭地站起来指着我:“你还有脸说?”
“我怎么没脸说,咱俩刚成亲那阵你让我碰你吗,你不是要为你的宝贝侧妃守身如玉吗。”我坐在床上沈业站在地上,怎么看都是我气势比他低,我麻溜爬起来站在床上,这下就比他高了,“在花园那次,是不是我想亲你被你推开了,还有在屋里那回,你是不是也拒绝我来着!现在还好意思说我,我既然跟你和离,想亲谁就亲谁你管得着?”
“你!你真是…”
沈业气得在地上打转,呼哧呼哧地出气,我本来还挺难过,现在彻底精神了,开始滔滔不绝起来。
“你好好地让人家跟着我们干嘛,人家巡街碍着你什么事了,你非要这样让所有人难堪?”
沈业狡辩说:“他先上来的,还一直看你,我看他不顺眼怎么了?”
“你找个好点的理由吧,你是谁,你是皇帝,多厉害啊,他要是不给你行礼能行吗,你肯定又要说他心虚说他目中无人,见了皇帝皇后不行礼不说话,反正怎么着都是他的错!”
“哼,到现在你还向着他说话。”沈业一只手叉着腰一只手指着我发抖,“我就知道,要不那么多暗卫就他一个人能找到你呢,你真行啊,说跑就跑比兔子还快…”
我也不甘示弱:“这怨得着我吗,你怎么不反思反思自己,为什么人家都能找到我就你不行,你好意思对人说你是我夫君吗,新婚还不到一个月把媳妇气跑了,还是媳妇的老相好找到的,哈,说出去你丢不丢人。你说我跑得比兔子还快,你也没拦我啊,这不就是你给人家机会吗,你不拦我,不就是想说我爱去哪儿去哪儿,你不管呗!”
沈业在地上走来走去,走得我头都要晕了,他道:“呵呵,老相好,你可算说到点子上了,还装模作样给你披衣裳,就为了亲近你吧,你心里可偷着乐了是不,他什么人你什么人,他是羽林郎你可是皇后,这是僭越,我用得着他帮我找…”
“怎么用不着?”我打断他,“没他你找得到我吗,我恐怕现在还在雨里淋着呢!”
“你管我用不用得着…”
“沈业你有什么不服气的,你这个人可真好笑,就因为我亲了他,你就非要在他面前亲回来才行是吧,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幼稚呢?你再看看你说的那些话,非要大白天把在床上的事说出来吗,看我难受你高兴了得意了,无耻!下流!”
我越说越气,左看右看从床上拿起一个枕头朝他扔过去,正好砸在他头上,沈业猝不及防被砸懵了,愣了愣后反应过来,一脚踢开枕头出气。
我吵架吵累了不想跟他纠缠,气喘吁吁地站着,沈业也站着,他忽然笑了出来,对我说:“你自己看看,你平时对我哪有这么多话,只有遇见他的事,你才跟我吵跟我闹,嘴皮子比说书的还厉害。”
我也笑了:“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沈业说,“反正你是我的人了,跑也跑不了。”
我懒得搭理他,坐下准备睡觉,沈业还在地上站着,我说:“回你的延英殿去吧!”
“衣裳都脱了你让我走?”沈业不可置信指指殿外,“外头还下着雨呢!你倒是一点都不心疼我,就心疼他了是吧,看他巡街看他为你淋雨心疼坏了是吧,你不让我住这儿,是不是怕半夜伤心欲绝哭起来被我看见?”
“别再说这事了行不行?”我头都要炸开了,“这儿没你的枕头。”
他熟门熟路从柜子里拿出新枕头扔床上,跳上床睡在我旁边,我憋着气背过身不看他,他又按着我肩膀把我掰回来没话找话:“听说七夕时牛郎织女会在鹊桥相会,可惜今晚下雨,看来是没办法见面了。”
我冷哼一声道:“那不一定,牛郎织女自己未必非得相会,还可能是别人要让他们见一面才处心积虑。”
我的话暗指今晚偶遇李长季的事,沈业气结,愤愤住嘴,转身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