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次去延英殿,软榻上的小桌放了好几盘精致的糕点,沈业一样吃一个,剩下的大半进了我的肚子。
回头去看她们,如同看到了三年的我,对沈业一见钟情萌出少女心事,是什么事都愿意为心上人做的。
我不由用指甲戳了戳沈业的侧脸,真想给他挠成花猫别再让他祸害人,我挠啊挠,沈业突然醒了,一把抓住我的手,疑惑道:“你在干嘛?”
我吓了一跳,“啊”地叫出来又赶紧捂住嘴,用力捶着他的手臂:“你吓死我了!”
“你挠我还好意思说我。”沈业松开我的手,摸黑走到镜子旁,又窸窸窣窣摸着火折子点燃蜡烛,对镜自照。
他不满地回到床前,坐在床边把我拽起来,把蜡烛塞给我:“你自己看。”我举着蜡烛对准他的脸,左脸上赫然一道划痕,摸上去有点发烫,我本来想让守夜的豆蔻拿冰过来,忽然想到白日殿中放了冰块解暑,穿上鞋走到大瓷缸子前,捞出还没化尽的一小块冰包在手帕里,捂在沈业的脸上。
沈业将信将疑道:“这…能行吗,要不要让人拿点干净的冰过来…”
“你要不想明天肿着脸去见大臣,就别废话。”
我很少在夜里传宫娥来使唤,她们本就辛苦,除了一些我无法独立完成的事,其余的我能自己做的顺手就做了,我也不爱让人守在我身边,跟蹲大牢似的不自在。
沈业靠在床头的雕花上,曲着腿看我,他说道:“你不睡觉,挠我脸干什么?”
我嘴硬道:“你睡觉打呼噜,声音太大吵到我了,想让你换个姿势睡。”
他显然不信:“从没有人说过我睡觉打呼噜。”
“哦…”我眯着眼戏谑,“你跟别人睡觉,也聊这个?”
沈业的表情瞬间变得精彩无比,说话也吞吞吐吐,不知道是不是脸烧得慌,冰块化得快了些,水顺着他的手心流进袖子,没入手腕没了踪影。
冰块只剩鸡蛋大小,沈业没了耐心,随手把冰块扔在地上。
“你再看看,还有没有印子。”沈业把脸伸到我面前,侧过脸对着我,我跪在床边正要凑过去看时,他忽然抱住我的腰,我手一抖蜡烛掉在床边,眼看要点燃床铺,沈业伸手把蜡烛扫到地上,骨碌碌滚了几圈后烛火熄灭,空气中只有白烟的气味。
“阿言,你还是在生气吧,不然也不会半夜不睡觉挠我出气,还挠得这么疼。”沈业仰脸凝视着我,殿中没了光亮我又背对着窗,只能看见大致的轮廓,我说:“我没有很生气,一点点不开心而已。”
沈业闻言抱紧了我,他的手原本贴在我腰上,缓缓移到我背后,睡裙又薄又透,手掌的冰凉使我的皮肤泛起密密的粟粒,搭在他肩上的手不由轻轻抓了一下。
沈业道:“你是贵妃,是后宫品级最高的妃子,新人进宫正是要立威的时候,却被我当着低阶嫔妃的面训斥,心里自然是要不痛快的。总之不管是什么原因,我都不该这么说你,以后再不会犯了,刚才我太敷衍,这次算正式向你道歉,阿言,原谅我好不好?”
他言辞恳切,又纡尊降贵向我说出这番话,我再揪着不放也很没意思,我说:“那这次就先原谅你,如果你以后再犯…我就永远不会原谅你了。”
沈业低头笑了,鼻尖浅浅蹭过我胸口衣料上绣着的千瓣重莲,他复又抬起头看向我,手掌抵在我脖颈上朝他压过去,让我俯下身亲他。
这种向心上人索吻的动作出现在他身上可真是稀奇,我尚在踌躇,他已开始心急催促我:“阿言,亲我…”
我抱着沈业的头,俯身亲了下去。
两唇相触的一刹那,沈业动了动喉咙,柔软的舌尖迫不及待地想要与我的纠缠。
“嘴巴张开。”他从唇角轻轻吐出几个字,手一捏我的脊骨便轻而易举找到突破点,在我口中肆无忌惮地侵略着。
沈业似乎很喜欢这样,我已浑身发软支撑不住,他依旧沉醉其中,最后他神色迷离地看向我,问我:“阿言喜欢我吗?”
我抱着沈业的脖子,把头埋在他颈中来躲避这个问题,沈业没有追问,而是含着我的耳垂轻咬:“阿言不喜欢我,阿言不会为我吃醋,还让我去安慰别人,可阿言还是会亲我…”
或许是察觉到我突然的僵硬,沈业抚了抚我的背,在我肩头留下密密麻麻地吻,把我抱在怀里说道:“后日我带你去禁苑打猎,你喜欢骑马,箭术又那么好,一定能打很多猎物,你在西凉能做的事,我在上京也能满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