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接过桂花糕,改口道:“谢谢。”
“你要睡了吗?”江锦白问道。
“没有。”段时熙摇摇头。
被KPI焦虑到头秃,睡觉更是不可能睡觉的。
对于段时熙不会早睡的事情,江锦白还是早有预料,指着桌上的一堆纸本继续问道:“是还要写这个吗?”
江锦白看向桌面上被堆到一旁的纸张,写了许多的分析步骤,由易到难逐步推出,可以说是拆分的不能再拆分了。
段时熙手中一顿,握紧笔又松开,狐狸眼仰瞧着江锦白,没好气道,“嗯。”
她有预感江锦白肯定会找事。
“我可以帮你写。”江锦白提议道。
段时熙毫不犹豫地拒绝:“不用了,这很麻烦的。”
她一直都是习惯一个人把事情解决,以前是,现在也是,多出一个人反而会让她容易分心。
“不麻烦,我经常教别人题目。”眼见段时熙要生气了,江锦白嘻嘻道。
伸手不打笑脸人嘛。
“随便你吧。”段时熙现在头痛的很,不想再和江锦白纠缠了。
视线重新回到书桌上,段时熙将写有分析步骤的纸张夹进笔记本里面,继续写教案。
“你还没有告诉我要写什么?”江锦白坐在一旁委屈巴巴道,小眼神直直看向段时熙。
段时熙虽然心里有规划,但若要交给江锦白做,她心里总感觉不放心。
毕竟她又不能把脑子分给江锦白,让她看看要写什么,万一写出来的东西没用怎么办?
段时熙转过身面对江锦白,愁着脸无奈道:“你能让我一个人安静一会吗?”
“那你能让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吗?”如同参加辩论赛般,江锦白几乎没有多想便迅速反问出来。
段时熙微微愣神,她被看出来了吗?段时熙自认为自己把情绪掩藏的很好,而且很少有人会关注她的情绪。
她垂眸紧抿住唇,一时间有些举棋不定。
“你看,你这里都竖起两条杆了。”江锦白像是知道段时熙在想什么似的,伸手指向段时熙紧紧皱起的眉头。
眼见突然伸过来的手指马上就要戳脸上,段时熙反射性地身体向后躲避。
冶艳的狐狸眼诧异地睁圆盯着手指,像是看到洪水猛兽般躲避,模样呆呆的,但也难得地多了几分软萌。
江锦白像是发现新大陆似的,反而更努力地想去戳一戳段时熙。
不曾想段时熙为了躲避江锦白的手指,向后倾的幅度过大,椅子受力不均就要倒向一侧。
江锦白赶紧站起身去拉住段时熙,但被椅子拌了一下加之自己急忙从凳子上站起没有站稳,不仅没成功拉住人,反而搭上了自己,两人一起狼狈倒下。
“咚——”椅子与地面亲密接触的声音响彻了整个房间。
没有与电视剧里差点亲到一起的场景,江锦白的脸擦过段时熙的下巴,上半身几乎都压在段时熙的身上,唯一摔痛的也就是下意识挡在段时熙头下的手臂。
而段时熙则是除了脑袋,被摔了个结结实实,还成了肉垫。
“唔——”好痛。段时熙被痛得泪花从眼眶中迸出,一阵头晕眼花从脑子里钻过。
好像有数十只苍蝇在脑子“嗡嗡”打转。
江锦白急忙从段时熙身上爬起道歉道,“对不起”。一边说着一边把碍事的椅子推到一边,半跪着将段时熙扶起来,搂在怀里。
“没事吧?”
段时熙瞪了江锦白一眼,幽怨的眼神仿佛在说“你说有没有事呢?”
江锦白尬笑着掩饰过去。
再次道歉“对不起”,伸手便用拇指抹去段时熙眼角的泪花。
段时熙不习惯和别人的肢体接触,于是乎每当会有身体接触时段时熙都会下意识的躲避,但江锦白的动作太快总是让她防不胜防。
而且太过亲密了。
被擦拭过的眼角依旧残留着陌生的异样感,段时熙脸颊发热,眼瞳微缩,感到十分地不自在。
低声道:“下次你要动手前能不能先说一下。”
“啊?什么动手?”江锦白是真的没有听懂。
非要人把尴尬到事情说出来才能满意吗?段时熙心里怨声载道,但身体还是很诚实,手指指了指眼角。
“这里,还有刚刚你突然要戳我的脸,还有晚上放学的时候,你突然捂住我的手……”
段时熙一一点出来,怨气肉眼可见的大。
她从来没有遇到像江锦白一样喜欢动手动脚的人。
难道江锦白对自己的行为没有一点感觉吗?
“对不起。”江锦白愧疚地勾下头,心虚地小声嗫嚅着不断道歉,对她而言,这只不过是顺手而为。
如果不是被段时熙提出来,估计江锦白一辈子都不太能注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