舜玉心中咋舌:皇上是真爱圆明园呐!
太医给舜玉诊了脉,听见这位贵妃娘娘问道:“我瞧着,祥妹妹如今都六个月了,身子却越发纤细起来,她的胎可没有出什么差错罢?”
几位太医对视一眼,有个年轻的太医出声道:“回贵妃主子的话,祥妃娘娘似乎有意少食,眼下瞧着倒是没有问题,只是这几个月正是胎儿长起来的时候,怕是长此以往会导致其先天孱弱,内里不足,只是我等每每劝祥妃娘娘多进膳食,却也并不见起色,这……微臣也没有办法。”
舜玉心下奇怪,却不愿亲自去问,她还不清楚祥妃安排顺贵人献舞到底是存了什么意思,何况因为顺、珍二人的事,虽然嘴上不说,心里也终究有些尴尬,二人久不闲坐,她也不愿意贸然打扰。
不过十月初八,二人备轿回宫时,祥妃如往常一样朝她见礼,她也就顺势开口了:“妹妹如今月份大了,却瞧着比往日还要纤细几分,可是胃口不好吗?”
祥妃抿唇一笑:“多谢姐姐关怀,可能是胎儿大了些胃口自然小了,不过皇上喜欢身姿纤细的美人,如今妹妹这样不是正好吗?”
舜玉见她不愿多说,便住了口,仔细瞧着她进了轿子坐好,方才转身。
车轿启程,辘轳声响在耳旁,舜玉精神正好,问一旁的福苓:“我看今日扶着祥妹妹的,好像不是夏蕊和连珠?”
福苓闻言掀了轿帘往后仔细又瞧了一眼:“奴才也看到了,夏蕊和连珠两个忙着看顾后面的箱子,扶着祥主子的,从前在翊坤宫时见过几次,好像是叫玉露。”
“我总觉着事情不简单,新来的碧云、青月,那边的人不曾见过,叫她两个想办法仔细打听,祥妃如今月份大了,若是出事,只怕不大好!”
一路颠簸回了宫,殿中早已铺陈停当的,舜玉歇在东次间,正闭目养神,忽然福苓进来道:“娘娘不好了,翊坤宫差人来通传,说是祥主子受惊了!”
“怎么回事?”
翊坤宫里,舜玉坐在床边,夏蕊跪在地上回话:“我们才进来,不知道哪里来的野猫,踩塌了房上瓦片,就砸在我们主子脸前,主子受了惊吓就疼起来。”
撇了一眼祥妃紧蹙的眉头,舜玉又问:“太医怎么说?”
“回贵妃娘娘的话,祥妃娘娘是因受了惊吓,略动胎气,却因着这股气,诱发了之前饮滞受凉的病根,如今病症外表,才导致气道不宜,胸膈疼痛,只要安心修养,再吃上几日温补的膳品就好。”
“祥妃的饮食每日都由你们看过,怎么会饮滞受凉呢?”
“盖因祥妃娘娘所进甚少,又暑热难耐,难免先食寒凉之物所致。”
舜玉无奈地给祥妃掖了掖被角:“你先好好歇着,太医说了没有什么大碍,如今天气冷了下来,膳食里也不多寒凉了,安心修养几日便好了。”
说罢领着人到了外间,仔细查问了一干人等,最后也没个结果,不过就是宫中久无人居,跑进来只野猫藏在屋顶,打扫的人也没有发现,仅此而已。
等回了钟粹宫,天色已经暗下来了,舜玉喝着奶茶,示意二人回话。
“主子,已经打听回来了,听说祥妃娘娘头几个月胃口很好,后面腰身长起来,就忧心身材肥胖日后失宠,也怕胎儿过大,肚子上生了纹路不好,才刻意少进膳食的。”
舜玉略有不解:“她向来就不是身姿纤细的人,何况,也不必少食至如此地步罢?”
福苓道:“主子,奴才有个猜测,妇人孕中多思,皇上又不大见祥妃,会不会是因为这样,才导致祥主子行事不妥当的?”
舜玉点点头:有这个可能,孕妇怀孕期间见不到丈夫,可不就容易东想西想,担心丈夫不喜欢她吗?
不过,她觉得还有疑点:“那个玉露是怎么回事?”
“哦,那个玉露,翊坤宫的人说,她嘴皮子灵活,祥妃心绪不佳,她常说些好听话宽慰,从前也受祥妃赏识的,只是少带在身边,如今翊坤宫里事多,主子才能看见她。”
倒是没有什么不寻常的,舜玉收了心思,两个人也劝她:“今日忙了一整天了,主子也有身孕呢,不好太过劳累,早些歇息罢。”
回宫前皇上已经允诺了,等进了孕八月,就安排她们二人的额娘进宫陪产,舜玉躺在床上,望着头顶织金的锦纹,心里期待着。
祥妃比她早一个月,皇帝前脚回鸾,后脚祥妃的额娘富察氏便入宫了,皇帝便一道安排了舜玉的额娘也进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