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穿马路!”老余忙道。
屈景烁正要讲“没事”再跟凌渊道谢,冷不丁听凌渊来了一句:
“我明白了。”
凌渊将屈景烁的上身往自己的方向一按。
对上后视镜里司机的眼睛,凌渊手一顿,收紧。
老余连忙转开视线。
怀里的身体跟自己对比,简直可以用荏弱这样的词来形容。
腰肢细韧,颈部皮肤在洒进的霓虹灯光下,像尘埃都不舍得玷污的雪地。
先前那种甜而媚气的橘子香没有了,只剩下清冽的薄荷味。
“薄荷糖好像更适合你。”
屈景烁似乎听见一句叹息。
可那太轻,轻到他怀疑是睡眠不足导致的幻听。
他诚心说,“谢谢你凌渊,”想选个舒服的位置,可凌渊好像越来越僵硬,他就没再乱动乱蹭,免得讨凌渊嫌,“正好我头有点疼。”
“喝酒喝的,还是?”
“不喝也疼,可能是因为我总失眠。”
凌渊抬起他一只手。
屈景烁悄悄睁开一只眼,看他隔着薄薄的一层衬衫袖子捏着自己手腕,并没有往上捋的意思,放下心来。
“你的专业是运动康复吧?有中医课程吗,这是在帮我号脉?”
“你的身体太差。不过好在没什么不能治的毛病。”
屈景烁回到家,第一件事冲澡换睡衣。
出来的时候,已经不见凌渊的影子。住家佣人告诉他,凌渊留了东西。
他走到桌前,拿起那块绘有红色纹路的石块儿,又看了看纸条。
纸上写,这东西长期佩戴,可医头疼,对睡眠亦有好处。
屈景烁于是细细打量手中的玩意。
若说这是凌渊精心准备的,那是笑话。
很明显就是从一方大石上随手掰断的边角。
可要说一点心思也没用,倒也冤枉了凌渊。
整块似玉非玉的月白石料,被打磨得润如羊脂,即便是最细嫩的皮肤也不会被它磨伤。
上面赤红纹路组成的图案尽管粗犷,潦草,像是随手画就,可屈景烁凑近,却嗅到了血的腥。
跟自己的血或是常见的那些动物的血都不一样。
有一股犹如自己香水里雪松调的清冽,混合血的铁锈气,让人联想到裹着霜的刀。
还有丝辛辣刺鼻的气味。
这个辛味,跟调查中凌渊购买的药材气味,竟是对上了。
是凌渊的血吗。
交给佣人帮忙雕孔穿线,他顺口问:“我换下来的衣服呢,怎么到处都没看见?”
“凌先生说您的衣服皱巴巴的,还沾了不干净的东西。他说您不要了,让他处理掉。”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