邦妮的手离开了五条悟的脸颊,一路轻点,点了点他的喉结,又捏了捏他的耳垂,语气是故意的十分暧昧:“五条悟,你怎么了,怎么耳朵这么烫?”
五条悟并不说话。
他只是刻意地张开唇,将那点被撩拨的喘息都放出来,湛蓝的眼眸紧紧地盯着她,其中满是引诱。
这招实在是对邦妮的特别攻击,她的脸颊隐隐发热,她的演技炉火纯青,此时却有些想不起来用,任由自己展露对五条悟的痴迷。
狭小的宿舍,柔软的床榻,逐渐升温的空气。
苍蓝与翠绿的放大的瞳孔,交织的咒力与呼吸,分不清究竟是谁的澎湃心跳。
邦妮和五条悟之间的距离不断拉近,似乎下一刻,就会有一个不知是轻描淡写,还是抵死缠绵的吻。
“叮咚——”
口袋里,坠着硬质五角星的手机发出消息提示音。
邦妮几乎是立刻给了五条悟一脚,这一下不再是前面玩笑似的力道,而是真切的攻击。
拥有无下限的五条悟仍旧躲得飞快,他几乎是弹射起身,嗖的一下弹起来面朝下倒在邦妮身边,整张脸都埋在枕头里,不说话也不动。
发现邦妮没有先开口的意思,他才闷闷地转移话题:“谁给你发消息啊?”
两人十分默契地当作刚刚什么都没发生,邦妮也假笑着接话:“不知道呢,我看看。”
毫无营养的一段对话,完全没办法平复两人的心绪。
他们的咒力还缠在一起呢!
邦妮无声无息地深呼吸了几下,默默从口袋里拿出手机,看清了是缇芙尼的消息后,她坐起身,给自家姐妹打了个电话。
“我在高专宿舍,”为了避免姐妹说点什么不该说的被五条悟听见,邦妮抢先开口,“五条悟在我旁边,有什么可以一起告诉我们。”
她没按免提,对咒术师来说怎么都是耳边响起的声音,没区别。
缇芙尼咽下关于夏油杰的调查结果,说起了另一件事:“调查结果出来了,纽约这边虽然守口如瓶,可泰国那边并非铁桶一片,五条悟猜得没错,咒星盘那日给出的诅咒,的确和永生有关。”
她嘲讽地笑:“这么说来,我来东京的这段时间,日本这边的咒术协会完全没对你动手,看来并不是因为他们顾及到我可能是为你撑腰的代表人物,而是他们知道了这个诅咒内容。”
邦妮若有所思:“也就是说,在永生的诅咒结果出来之前,起码那些老东西和他们手底下的咒术师,没人敢动我,对吧。”
这多方便。
她们姐妹会在日本人手不足,想要调查又不能露馅,只能导出束手束脚,到现在为止查出来的不过是些浅层信息。
可如果她可以随意嚣张跋扈,那她有把握在极短的时间里了解夏油杰身体的去向。
缇芙尼当然一下子了然了她的言下之意,肯定地笑了:“当然,你可以随心所欲。”
邦妮挂断电话,若无其事地戳了戳五条悟的背:“听到没,你猜对了,我准备明天就去闹腾闹腾,教学任务既然你不着急,那就过几天再说吧。”
男人并不回话,只闷在枕头里哼了几声。
还没完全盖住的侧脸和耳朵越来越红,像是此时大脑才开始运转,后知后觉地发现刚刚发生了什么一样。
邦妮觉得有点好笑,这家伙未免太纯情了点。
丝毫不知道刚刚他们咒力纠缠的时候,身为六眼的五条悟究竟看到了什么又感受到了什么。
她又深呼吸了一下,强行将脑海里那双湿漉漉的朦胧的充满渴求的蓝眼睛赶走。
现在还不行,现在还没有任何五条悟的把柄,就算是想要也得不到,所以不能再想了。
她压下那些想把五条悟这样那样的阴暗心思,压下沸腾的占有欲和破坏欲,收回即将把五条悟全身包裹的咒力。
“我先走了,”邦妮绕过依旧趴着的咒术师,翻身下床,“过几天再来。”
手腕被抓住。
她回头看,五条悟像个摊开的饼一样,抓着她手腕的同时还不忘给自己翻了个面。
五条悟脸上的温度已经褪去,此时可怜巴巴的样子说不好几分真几分假,声音沙哑地撒娇:“我不是你的跟班吗,邦妮酱,这就不要我了吗?”
邦妮摆出傲娇大小姐的样子:“考核没通过呢,你这样的跟班,我才不要。”
“我这样的,是怎么样的?”
谁知道五条悟忽然不按常理出牌。
他拉着邦妮的手腕缓缓起身,语气幽怨,眼睛却直勾勾注视着她:“刚刚还打算要了人家的清白,现在就翻脸不认人了,你们美国人果然无情啊。”
喂喂喂,这都什么话!
邦妮立马伸手捂住他的嘴,也不顾杠表演出来的大小姐人设了:“我什么时候打算要了你的清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