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祈安的亲吻带着狂躁压制,却又笨拙青涩,只知粗暴地叼她柔软的唇瓣,狂乱地想抵进更深的地方。
千禧醉醺醺的,被吮吻得脑子发晕,有那么几分不适,却没抵抗,只是浅浅溢出几声呻吟。
那几声勾魂夺魄,勾缠着江祈安骨子里的男人本性,他没法抗拒,只能用力又强势地撬开她的唇齿,渐渐让他摸到门道。
千禧愈发喘不过气,打菱州就开始积攒的空虚,江祈安闹别扭带来的酸楚,让她此刻如久旱逢甘霖,让她想要更多,更缠绵,更缱绻,更深入。
可他太无章法,夺走了她的呼吸,不得已,她双手抵住他坚硬的胸膛,偏过头,猛地深吸一口气,“不要这样……”
江祈安本想不管不顾,但真被她推开时,又觉伤人,他望着面前朦胧的人影,脚下不自觉退了两步,冷冷嘲笑自己,“换个人你当不会如此嫌恶。”
千禧脑子热热的,没听清他低声的自嘲,只混乱的喘息着,鼻息间萦绕的全是他身上的味道,隐隐含杂着含蓄的柑橘香味,一日劳作后的尘土却将其掩盖,仿佛要剥去衣衫才能闻到。
身体里的热意却并未退散,四肢百骸间燥意叫嚣着,不够。
她甚至想触及他每一寸肌肤,感受他身躯的温度。
她不自觉朝前一步,紧紧环住他的腰身,脸颊贴上他坚实的胸膛。
这让江祈安心颤,面上却冷淡,“作甚?不愿意不必勉强。”
千禧在他怀里摇着头,散乱的鬓发在他绸缎的衣衫上轻蹭,绒绒的发丝黏在了衣裳上,她的脸上。她仰头,下巴抵在他的胸膛,气息紊乱地开口,“你不想亲我?”
江祈安一哽,“……明明是你不想。”
“那不是因为你不会嘛……”千禧嘟囔着。
不会?
江祈安惊愕不已,她看不上自己就罢了,无耻下作的事儿做了也罢了,偏生人家还嫌他本事不行,他一时僵在原地,胸膛起起伏伏呼吸着,眼眶阵阵酸热。
面子里子都狠狠被践踏,他非想证明点什么,却是被挫败的阴翳牢牢笼罩,做不出任何动作。
一气之下,他开始扒拉千禧环在他腰间的手,撒气似的,“放开我!”
千禧不知他哪来那么大的气性,动不动就生气,也犟起来,死死不放手,撒娇似的耍赖皮,“不要不要不要!我不放!”
江祈安使劲去推,她便用四肢紧紧将其缠住,勒得江祈安忍不住骂她,“千禧,你撒什么酒疯!”
千禧得了乐,依旧不放手,这莲花村到处都是隆起的土堆干草,两人拉扯着跌进了一松针草堆里头,江祈安护着她,做了人肉垫子。
酒意上头,千禧跌进草里时,只觉天旋地转,分不清她在何处,紧紧抱着江祈安,怎么也不撒手,片刻后,那股晕眩才退去,她傻愣愣抱着头,茫然又不知所措。
此处比起树下,有月光泄下,亮堂不少,松针是干燥的,浓烈的松树味道弥漫口鼻之间,让江祈安醒神几分,他无奈叹息,一根根捻去插在千禧松散发髻里的松针,撑起她的肩头,“太晚了,我送你回去,明儿差事更多,够你累的。”
此刻的千禧早将那烦人的差事抛诸脑后,给她一碟花生米,她能狂饮三百杯!
更不可能放过江祈安!
她跨坐在江祈安腿上,抬眸看着他,月牙唇不厚不薄,有着好看的弧度,她不禁去想方才那双唇触及自己嘴唇时的柔软,想着想着,便抿嘴笑起来,眸光晶亮。
江祈安怎么推她都不动弹,身下的厚厚的松针又太软,没了支撑力,他也没法直起腰身,冷不丁与她对视上了,就瞧见她笑得不怀好意,又无比娇俏。
意识到她的视线直勾勾落在自己脸上,脸登时红热一片。
还没忘记她对他亲吻的嫌弃,他慌张不已,“你笑什么?”
千禧不应他,只是抿嘴,一直那样笑,笑得江祈安心里发毛,又着急地问她,“你究竟在笑什么?”
她这时才慢悠悠想要开口,但她现在跪坐在他膝盖位置,他长条条地躺着,千禧够不着,只能跪在松针堆里艰难地往上挪,可一使劲,膝盖就止不住往下陷,为了不从他身上滑落,她死死拽着他的衣裳,腰带给他扯得松松垮垮,衣襟也散乱不已。
江祈安不知她在那儿蛄蛹什么,使劲抬了抬膝盖,千禧便从江祈安大腿上滑下去,重重落到他腿根处,整个人也扑到他身上,伏到他脖颈间。
江祈安感觉那儿被重击了,忙不迭曲起膝盖,喉间溢出一声短促的闷哼,带着浓浓的鼻音,察觉无事后,长长舒了一口浊气,语气不耐道,“你到底想作甚?”
千禧听不见他的语气,存了心想捉弄他,她抿着嘴坏笑,伸手勾住江祈安的后颈,暧昧的举动让江祈安浑身紧绷,顿时不敢呼吸。
还没等江祈安缓过神,她胳膊稍稍使劲,凑近他耳畔,灼烫濡湿的气息喷薄而出,她悄声道,“你的嘴巴好软。”
嘴巴……
好软?
江祈安脑子轰地炸开了。
不知她是恶意调戏还是什么,总之他怀疑这人不是千禧!
并非没见过她的娇俏,他只是不敢相信,这样的一面,会有一日展现在他面前。
一定是喝醉了吧……
“你喝醉了……”江祈安低声,语气带着几分不舍。
千禧揉了揉脑袋,她承认她喝醉了,却没有回应他的意识,晃悠悠撑起一点身子,望着他眼底倒映的银白月光,笑得天真娇俏,“我可以亲你么?”
万分甜腻的声音。
江祈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