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儿臣什么也不要。只是夜已深,还请父皇早些回去休息,保重龙体。”成王说着,又再次跪了下来。
一旁的郭皇后也附和道:“是啊陛下,您还是早点回寝宫休息吧。明日还有早朝,还是国事更要紧。”
崇德帝瞥了二人一眼,缓缓道:“既然如此,那朕就先回了寝宫了。不过这回有人蓄意纵火这件事,就不劳皇后费心调查了。”
郭皇后抬头,有些惊讶的看着崇德帝。
“允儿,这件事就交给你去查,一定要给朕一个结果。”崇德帝说罢,拍了拍成王的肩膀,随即起驾回宫。
崇德帝坐在轿撵之上,摸着湛山喃喃道:“湛山,你说今日这皇后,是不是故意来得这么迟。还是说,这火就是她放的?”
“朕早听说她不喜欢这薛嫔,若是一把火带走了薛嫔,又一起带走了朕,她可不就得意了。不首先关心朕的身体,就问国事。她是想等朕被一把火烧死,就将她儿子推上去当天子了吧。”
崇德帝偏头,看向一旁的宫人道:“这平王今晚不在宫里吗?宫里出这么大事,他也不来看看朕。”
“禀陛下,平王殿下一早就出宫了,想必最早也只能等明早宫门开了才能回宫看望陛下。”
崇德帝冷哼一声,心道这平日天天都在宫里的人,一出事反而不见了踪影,这不是心里有鬼是什么?太子,太子,看来现在有人是心急了。
他低头看向了怀里的湛山,愉悦道:“还是湛山最合朕心意,朕要封你当太子。你沉着冷静,遇到大火也不慌张。”
作为回应,湛山伸爪在崇德帝身上踩来踩去。
宫外。
圆滚滚的平王此刻在月色下飞速的跑着。
多亏平日里,在太监内接受了谢安大魔头绕皇城跑的训练,跑了好一阵子的平王依旧气息匀称。
只见他在临阳的大街小巷里,左拐一下,右拐一下,最终来到了一处隐秘的屋宅门口。
屋宅门口正站着一人,那人头戴斗篷,浑身上下裹得严严实实。看身形,似是一个有些瘦弱的青年。
那人手中举着一盏灯笼,风一吹,忽明忽亮,拖得那青年影子长长的。
看到有人前来,那青年有些紧张的开口道:“是......是平王殿下吗?”
“笨!早不就和你说了,做这种事情的时候不要叫我真名。”平王说着,给了那青年一击。
青年被平王打得一趔趄,慌道:“好的,平王殿下......不,不....‘肘子’。”
被叫“肘子”的平王很是满意,拍着青年的肩膀道,“‘诚哉’,你是我的伴读,我就信你一个,所以只叫你一人前来。你可不要和别人泄露我们的机密啊。”
赵斯言沉默道:“平王殿下,这里就咱们两个人。您不用代号直接称呼我真名也没什么的。”
平王皱眉,有些不满道:“你怎么知道会不会有人偷偷跟踪我们?还是谨慎些好。”说着,他便拉着赵斯言走进了屋宅。
感受到平王的状态和平日有些许不同,赵斯言开口道:“殿下,是宫里发生什么大事了吗?”
平王沉默不语,想了一阵后,似最终下定决心,开口对着赵斯言说道。
“我叫你来,是想要你帮我一个忙。”平王说着,一脸认真的看向赵斯言的眼睛,“我知道你记性好,我想让你帮我在门外听听,里面那人的话里有没有漏洞。”
“我不敢相信,若那是真的.......”平王一脸悲伤的看向赵斯言:“那我们可能就再也不会有见面的机会了。所以你这回一定要帮我。”
赵斯言郑重地点了点头,蹲在门外的角落里,看着平王踏进了眼前的屋子。
屋内灯光昏暗,角落的床铺上正窝着一人。
平王步履沉稳地走入屋内,来到那人身前居高临下道:“本王再给你一次机会,把那件事一五一十的说一遍。”
“若有半句虚言,你怎么捂着屁股跑到本王这里来的,本王就让你原样跑回去。”平王俯身靠近那人,语气平平听不出任何起伏,“本王想,你要是再回到那人身旁,恐怕你就会被他折磨的永远躺在床上起不来吧。”
听了这话,床上那人轻颤道:“奴,奴绝不敢有半句虚言。”
看着那人脖颈上触目惊心的淤青,平王皱眉,沉声道:“那日在洗云阁,你和本王说你是从哪里来到临阳的?”
“永州,殿下,奴和弟弟是从永州来的。”